() 顧長庚回身,林清淺閉著眼睛,小手牢牢抓著他。
“清淺,你醒了?”
林清淺並未回答,仍是牢牢抓著他的手,小嘴呢喃不清的說著:“長庚哥哥,不……要走……”
顧長庚提起的心落地了,原來她沒有醒。
失落又暗暗鬆一口氣。
顧長庚坐回林清淺身旁,略微無奈低聲道:“我不走,你發了汗,我需拿毛巾給你擦擦汗。”
林清淺眉頭微蹙,並未鬆手。
顧長庚嘗試去掰開她的手,林清淺眉頭皺得更緊,十指緊扣,越發用力攥緊顧長庚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有些泛白,還發出帶著一絲委屈的哼唧聲。
顧長庚見此,隻好安慰道:“好,我不走……不會走的。”
林清淺這才安分了些,緊蹙的眉頭也舒展了些,顧長庚滿心無奈,隻能用袖口替她擦了擦額頭細小的汗珠。
他靜坐在床榻旁陪著她,垂眸望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思緒亂作一團。
她對自己很依賴,僅僅是對兄長的依賴嗎?或許……也夾雜了一絲彆樣的心思?
顧長庚一直陪著林清淺,直至半夜,他摸了摸林清淺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她已經退燒了後,心中長籲了一口氣。
退燒後,林清淺睡得比先前安穩,顧長庚輕輕鬆開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被子下蓋好,凝望她許久,他起身出去了。
寒月守在門外,見顧長庚出來,立刻道:“少閣主,小姐如何了?”
“已經退燒了,你好生照料她,隔一會兒進去給她喂些溫水。”
“是,屬下知道了。”
寒月瞥了一眼顧長庚,道:“少閣主,你……這是要回宮中了?”
顧長庚道:“嗯。”
正欲要走,不知想到什麼,他頓住身形,又道:“明日清淺醒來,不要告知她我來過。”
寒月不解地道:“為何?”
顧長庚抿唇不語,眸光晦暗不明,寒月見狀不再問了,道:“是,屬下記住了。”
顧長庚微微頷首,足尖一點躍出柳園的圍牆,欣長的身形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寒月望著顧長庚離去的方向,暗自嘀咕:“少閣主明明很關心小姐,為何又要表現出一副很冷淡的樣子……”
……
顧長庚出了丞相府,回到宮中時,天色還未亮。
關上房門,顧長庚靜坐於書案前,垂眸望著自己指骨分明的手。
稍稍握緊。
隱約還能感覺到林清淺留下的溫度。
微微磕上眼眸。
思緒紛亂。
如果她心中不全然將他視若兄長,有一點點異樣的心思,隻不過她還未察覺到而已呢?
若他告知了自己的心意,又會如何?
不知不覺屋外天色亮了,顧長庚維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決然。
想了半宿,顧長庚狠下決心,決定將自己的心意告知林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