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庚迫不及待問道:“師父,這蠱蟲,你可有法子可以去除?”
風清揚沉吟了片刻,神情凝重地道:“蠱蟲要去除不難,隻是……”
“隻是什麼?”
風清揚:“忘紅塵分公母兩種蠱蟲,公蠱蟲被種蠱人的鮮血喚醒,割開被種蠱人的血脈,順著血脈鑽入人的心脈,這種蠱的過程痛苦不堪,要取出這公蠱蟲,同樣得割開人的血脈,將母蠱蟲放在傷口上,用母蠱蟲的氣味引誘它順著血脈爬出來,但過程亦是備受折磨,凶險萬分……稍有不慎,會因失血過多丟了性命。”
顧長庚聞言,臉色白了白。
風清揚沉聲道:“這慕容景下手也太狠了!種蠱時,丫頭得受了多大的罪……”
顧長庚攥緊了拳頭,胸口怒意翻騰。
該死的!他絕不會饒了慕容景!
風清揚看了顧長庚一眼,問道:“你可得考慮清楚了,是否要幫丫頭取出蠱蟲?”
顧長庚緊緊抿著唇,沉默了大半晌,“不取蠱蟲。”
“當真?若是不取出蠱蟲,丫頭的記憶一輩子都不會恢複,她永遠都不會想起你。”
顧長庚道:“師父,當我在西楚看到清淺那一刻,她還活著,我便心滿意足了,她是否還記得我,與她性命無法相提並論,記不得也無妨,我會對她好,讓她再次喜歡上我……”
風清揚拍了拍顧長庚的肩頭,“就按你說的吧,不冒險給丫頭取蠱蟲也是好的,不過你放心,老頭子我定會再想法子,看是否有周全的法子能取出蠱蟲。”
“多謝師父。”
從風清揚院子出來,顧長庚回到臥房,輕手輕腳推門而入。
床榻上熟睡的人並未被驚醒,睡得正沉,顧長庚在床榻前坐下,握住她的右手,手腕上一條淡紅色的痕跡十分刺眼。
這條疤痕證實她曾受過的罪。
也證明了,林淺便是林清淺。
顧長庚摩挲著那道疤痕,心疼不已,薄唇輕輕的吻在疤痕上,低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罪了……”
……
翌日一早。
林清淺醒來,顧長庚陪她用早膳,她鬱悶地道:“那個……你真的認錯了,你到底何時才放我走?”
顧長庚莞爾一笑,答非所問,“在府裡會覺得悶吧,我今日陪你出去走走?”
“……我說,你何時才能放我走?!”
“你許久未去悅來芳和煙雨樓,我陪你過去看看吧。”
林清淺:“……”她一臉懷疑的表情望著顧長庚,他真的沒耳背嗎?
但比起悶在將軍府中,林清淺還是樂意跟著顧長庚出去逛逛。
馬車停在悅來芳前麵。
顧長庚先下來,對還在馬車的林清淺伸出手,“清淺,下來吧……”
林清淺避開他要扶自己一把的手,從馬車跳了下來,撇了撇嘴,嘀咕道:“都說了幾遍,我叫林淺,不叫林清淺,雖隻是一字之差,但我們不是同一個人。”
他笑了笑,“清淺,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