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隨之凝固一般。
顧長庚臉色白了白,喉嚨乾澀,麵對怒氣衝衝的林清淺,心中苦澀不已。
寒月著急萬分,“小姐!你不能這樣跟少閣主說話,少閣主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慕容將你擄走都做了什麼!忘紅塵便是他……”
“寒月!”顧長庚嗬斥了寒月一聲。
她的話戛然而止,收到顧長庚警告的眼神,她隻能閉了嘴,將方才想說的話咽回去。
顧長庚收斂起自己情緒,勉強的笑了笑,“清淺,這藥是調養你的身子用的,是師父的一番心意,就算你生了我氣,你舍得辜負師父一番心意嗎?”
林清淺心微微一動,但仍是怒意未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之後,藥我自然會喝!”
顧長庚抿緊了發白的唇瓣,眼眸微垂,低聲道:“好,我晚些再來看你。”
言畢,他放下端著的藥,轉身離去。
寒月將顧長庚走時的難過看在眼裡,著急地喊道:“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少閣主呢!”
林清淺將藥端起來一飲而儘,沒有吃蜜餞,嘴巴裡苦得發澀,就像她此刻心情。
她冷聲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小姐……”
“出去!”
寒月和春夏秋冬沒有法子,便隻能福了福身子暫時退下了。
廂房內,林清淺坐在椅子上,鼻子莫名有些發酸,她抽了抽鼻子,廢了好大勁才將這股酸楚壓下去。
……
傍晚時分。
寒夜敲了敲顧長庚書房的門,房內傳出顧長庚略帶疲倦的聲音。
“進來。”
寒夜推門而入,拱手道:“回少閣主,屬下已經問過寒月了,你今日走後,她喝了藥,午膳和晚膳也用了,但今日一直在房內沒出來,似乎有點不答高興,不過現在已經歇下了。”
顧長庚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顧長庚心裡苦澀一笑,或許他離得遠些,才不會惹她動怒。
過了片刻,興許是胸口悶得慌,顧長庚想喝酒,他起身從書房出去,徑直走向風清揚的院子。
將軍府的酒,毋庸置疑,全放在了風清揚的院子。
顧長庚到了院子後,風清揚還在廂房忙活著自己的事,他便命人提了幾壇酒在院子的石桌上喝了起來。
待風清揚忙完出來後,顧長庚已喝得微醺。
風清揚在他對麵坐下,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頭,道:“你內傷尚未痊愈,少喝點酒。”
顧長庚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啞聲道:“……無妨,師父不用擔心。”
風清揚歎了口氣,跟著喝了一杯,“清淺還是不願相信你?”
顧長庚不語,接連一口氣灌了幾杯酒下肚,扯著嘴角苦澀一笑,道:“清淺如今不願見著我,她恨不得我離她遠遠的……她不記得我,不怪她,都是我的錯……”
顧長庚曾以為林清淺失憶了也無所謂,他可以等,等她慢慢接受自己,愛上自己,可如今……麵對她的冷漠,他還是高估自己了。
風清揚搖頭歎息。
那些曾經兩情相悅的記憶,一人忘得乾乾淨淨,一人銘記於心,於後者而言,其實是一種折磨。
風清揚道:“那……你可要考慮為清淺取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