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怎麼在家？”
“我在家寫作業。”
“四哥，你會在家寫作業？”
“你一驚一乍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煮飯。”
張愛苗趕緊往廚房走去，張愛田往廚房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天色黑了，張老三下班回來，看到站在屋簷下的張愛田。
他立時皺了眉頭：“老四，你今天在外麵惹禍了？”
“沒有。”
張愛田淡聲回了張老三的話，他立時問：“你大姐回來沒有？”
“沒有。”
“你閒著沒事，去接一接你大姐和孩子們。”
張愛田的確閒著無事，聽了張老三的話出了院子門。
他正要走到大道上去，已經聽到張愛紅的笑聲。
“娘，我把四個孩子全送進火柴廠的托兒所。
我和何林說好了，火柴廠的活輕，我好好當工人。
他在外麵跑一跑，想法子接一些零工做。”
“好，他男人有力氣，可以去江邊看一下有事做沒有。”
張愛田走過去，正好看到張愛紅滿臉得意的神情。
她看到張愛田的時候，對他說：“小四，你這些日子閒著，正好和你大姐夫一起去接零活做。”
“大姐，我沒空，我要做作業。”
“你讀書不行，趁早就不要讀了。”
張愛田聽張愛紅的話，轉頭對劉玉說：“娘，我想讀書。”
劉玉原本聽進去長女的話，但是這一會聽了四兒子的話。
她立時說：“讀吧，我可和你說好了，你要是考不上中專和技校，就不要再讀了。”
“娘，我想考高中。”
“你還要讀高中？
你想白花家裡兩年學費錢。”
劉玉還沒有說話，張愛紅已經叫了起來。
“大姐，我是家裡的兒子，我要是能上高中，爹娘麵上有光彩。”
“你是兒子又怎麼樣了，國家領導人說了，男女平等。”
張愛田原本要抱外甥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
有這樣一位娘言傳身教，難怪外甥們長大後，對他們當舅舅的，一個都不親近。
張愛田轉身往前走，何林跟在他的身邊。
“小四，你大姐沒有彆的意思。”
“大姐夫，她就是有彆的意思，她現在也不能代爹娘做主。”
何林訕然的笑了笑，他帶著一家大小住在嶽父家，小舅子們心裡大約都是不高興的。
張愛田無意中抬眼看到何林麵上的笑容，他的心裡沉了沉。
他歎息說：“大姐夫，我知道我大姐的脾氣。
但是我真的想讀書，以後進工廠工作也容易一些。”
“小四，我懂。
我要是多讀幾年書，也不會考不進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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