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來自身後的撞擊推開了鯊魚,數枚毒晶飛射而過,深深沒入鋼鐵牆壁。
撞開鯊魚的古戰士抬槍對射。
光束劃過,反應過來他們見到了陰影之中閃過的異形身軀,也能聽到毒晶擊穿陶鋼的聲音,腦海之中迸發的殺意於此時達到極限。
踏著隆隆步伐,大氣傳來呼嘯的爆裂聲,三頭鯊魚留下蒼白的尾跡。
殺!
一人抬腳直踹,迫使敵人格擋。
一人抓住異形肢體,限製其活動。
隨後最後一人高高跳起,一斧劈開頭顱。
“!!!”
撕碎了陰險的射手,鯊魚們帶著滿腔的悲憤與懊惱回首。
數百米之外的古戰士迅速抬手示意無事,鯊魚們也終於是安下了心,隨後在對方打出的戰術手勢後迅速奔向屬於它們的下一個獵物。
隊伍結成了相對緊密的陣型,除了兩位負責主攻的鯊魚,總會有一位守衛在古戰士身邊。
他們必須更警惕,必須再小心,不能再犯下這樣的錯誤。
鯊魚們帶著冰冷的殺意迅速清掃著各個巷口之中藏匿的敵人。
與狂暴的殺戮方式不同,鯊魚們的隊伍隻有寂靜,在撕碎獵物之後便迅速融入漆黑的海洋之中。
進攻中的噬人鯊有著令人難以捉摸的高速,源自血脈之中的陰影纏繞著他們,便是最佳的保護色,隻有當他們打擊、切割、粉碎任何敢於對抗他們的敵人時,才會露出獠牙。
便如同那泰拉海洋尚存之時的頂級掠食者,獵物隻有在將死之時才能夠窺見一片深藍之下張開的血盆大口。
“放慢步調,三秒後前往下一節點。”
羅穆路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讓專注的鯊魚能夠抽出空閒瞥視一眼依舊注視著陰影的老兵。
優異的視力讓他們能夠看到渡鴉麵甲之上的貫穿傷,其中隻是飛濺出了些許鮮血,顯然是及時地偏轉頭顱令其躲過了致命傷害。
能夠在屬於黑暗靈族的領域第一時間發現這些生物的蹤跡,為他們指明目標,同時還能夠預判敵人的攻擊軌跡,這樣的經驗——
鯊魚們常自負於自己的無聲與致命,同時也不由地驚歎於古戰士們的老辣與精準。
“驚人的衝擊力。”
中繼器投影出來自各個小隊的視頻影像,憑借著透視,羅慕路斯細心地操縱著每一支小隊的步調,找尋著戰場中的每一處機會,隨後將之把握。
從一開始的稍顯稚嫩,逐漸遊刃有餘。
漸入佳境。
看著視線中那些宛如自己指尖木偶的靈魂投影,在重重包圍中消弭於無形,看著他們彙聚在一起的力量被迦爾納等人強悍無匹的單兵力量暴力切開,隨後被無儘鯊群分食。
這些敵人便如同掌中玩物。
操縱戰場最無解的戰術,莫過於操縱敵人。
此刻的羅慕路斯便得到了這一得天獨厚的優勢。
“我算是知道當年荷魯斯打仗為什麼總是喜歡用蒼白遊牧人進行第一輪的主攻了。”
羅穆路斯說道。
要是他在沒法指揮戰犬之後,也會這麼乾。
雖然大戰場上讓部隊進行第一輪衝鋒就是不拿他們的性命當回事。
但這純純的數值之美——
“效益實在太高了。”
維持著靈能領域,並用靈能為夥伴額外開了個上帝視角方便其微操的拉美西斯也忍不住說道。
隻有作為指揮者才能知曉噬人鯊的致命,這幫人的衝鋒配合暗影天賦實在是可怕,即使正麵衝到你麵前都可能還反應不過來。
而且這種殺戮方式......
這也就是如今麵對黑暗靈族這些不怕死的還不太看得出來,要是放在那些常規戰役的正麵戰場,敵人的兵源素質稍微差一點,士氣當場就得崩潰。
“我想我能把暗鴉的單兵能力排在千子後一名。”
“你把暗黑天使放哪了?”
羅穆路斯專注的盯著戰場傳遞來的每一處畫麵,腦海中還整理著來自各個帝國之拳的視野。
“真要比頂端戰鬥力你怎麼不把帝拳也算上?”
給幾個稍強大的敵人增加了靈魂壓製力,拉美西斯盯著亞空間的動靜,嘴上沒好氣的回道。
“那西吉斯蒙德直接結束話題了。”
二者之間的氛圍顯得頗為輕鬆,因為這場戰鬥完全如預想的那般進行,這種一切儘在掌握的感覺非常令人舒適。
他們甚至還能抽出空閒來集中精力微操個體行動,代替鯊魚們承擔受傷風險。
畢竟自己這邊的肉人死了就死了,鯊魚可都是大活人,就算現在被帝皇注視,那也不能隨便死。
羅穆路斯的操作上限就在那裡,人數上限隻有那麼多,死了卻隨時能夠補上。
鯊魚們想要培養一位這樣的老兵起碼要花費一百年的時光,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該結束了。”
視線落在了通路之中,靈魂力量最為盛大的目標之上,視野之內顯迦爾納與另外兩位殺戮者的行動路線,與影像重合。
在那裡,在這殺戮之網的正中央,就是這一支突襲艦隊的執政官。
這位執政官的侍從已經在多次
衝擊中被消耗殆儘,一次又一次在絕地之間彙聚而起的抱團掙紮隻是徒勞。
羅穆路斯在派遣亞瑟反複確認各處潛藏的陷阱後,發現這家夥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啟動那些用以孤注一擲的炸藥。
就是不清楚為什麼對方不設置遠程激發模式,這讓拉美西斯一直在預備中的靈魂衝擊沒有太好的釋放時間。
“停止巡航,主攻小組分批次進入內圈,外圈部隊於被標記節點進行會合,在主要通路提供火力掩護......”
吸收著來自各個小隊的信息,隨後下達命令。
羅穆路斯將代表死亡的絞索收緊,戰場內部的一百餘位成員,隨著通訊中細致入微的命令,開始以前所未有的協調性改變了陣型。
這場戰鬥自然會以一個注定的方式完成收尾。
那便是——
來了!
地麵微微震動,然後便如地震般愈發洶湧,就像是通道中有一輛火車朝自己襲來。
是他,這次是那漆黑的天使。
前方開路的手下堪堪反應過來,連槍口都還未抬起,就像秸稈一樣被斬斷,腥臭的鮮血潑灑的到處都是。
啊,還有猩紅的屠夫,還有那緘默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