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瑤自然也懂她的意思,正因為懂,所以更加生氣。
這些鋪子都是她父親苦心經營的產業,哪怕如今當成嫁妝到了郡王府,也不該被人如此糟蹋,跟前麵六家鋪子比起來,她更見不得碎玉軒這般場麵。
寧可虧本關門,也斷不能如此踐踏她陸家的生意,她倒要看看,這個姓杜的掌櫃,到底是什麼來路。
“這木蘭簪的玉質不純,裡麵還有雜物,成色也不大好看,就這種下等貨色,掌櫃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糊弄幾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倒還成,若是遇上行家,我看掌櫃的就要關門大吉了。”
陸詩瑤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一時間惹得鋪內眾人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她。
掌櫃的見陸詩瑤出來攪局,甚至故意揭他的短,不由大怒。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碎玉軒放肆,知道這是誰家的產業嗎?我乃郡王府世子妃的親堂兄,當朝秦世子乃是我的親妹夫,若是識相,就給老子滾的遠遠的的,否則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世子妃的親堂兄?”陸詩瑤掃他一眼,淡淡笑道:“原來是杜家的少爺,聽聞杜家老太爺曾是翰林院太傅,有名的書香門第,如今杜家人怎麼做起了以次充好的勾當?更何況,郡王府的產業,何時輪得到你杜家做主了?”
掌櫃的見陸詩瑤出言不遜,冷哼一聲,斂容道:“杜家與郡王府本就親如一家,不管這鋪子是誰做主,都輪不到你做主!我瞧著你也是個出了閣的婦人,若不想給你夫家找麻煩,就趕緊給我滾,否則……哼!”
陸詩瑤聞言冷笑,“巧了,我還真不怕給夫家找麻煩。”
秦臻是什麼人,他雖對杜青蘿有情意,也不過是看在杜青蘿對他有用的份兒上罷了,秦臻娶女人,隻看那女子對他的利用價值。
她陪嫁的十幾間鋪子到了郡王府,自然也算是郡王府的了,但她自己仍然有支配權,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杜青蘿做主。
如今杜青蘿堂而皇之地將自己家的兄長安插進來,甚至任由其犯渾撒潑,若是秦臻聽到這姓杜的方才說的那些話,受難的還不一定是誰。
掌櫃的見陸詩瑤如此膽大,眯了眯眼,威脅道:“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方落,鋪子裡的幾個夥計突然拿著家夥圍上來。
一旁的雜乾人等見出事了,驚叫一聲,張皇無措地跑出去了。
冬至和寒露見狀,連忙護在陸詩瑤左右。
“混賬東西,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小姐乃是郡王府的人,這碎玉軒本就是我家小姐名下的鋪子,你們膽敢越俎代庖,若讓世子殿下知道了,定然饒不了你們!”
幾個夥計聞言,麵麵相覷,頓時不敢動了。
掌櫃的顯然是沒料到陸詩瑤的身份,愕然愣了一下,心裡卻仍有些懷疑。
“你是?”
“我姓陸。”陸詩瑤眸子深沉地看著他,並不把話道明。
單單一個姓氏就足夠了,杜青蘿把鋪子交到這人手上的時候,不見得沒有告訴他實情。
果然,一聽見陸詩瑤的話,掌櫃的臉色霎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