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乃是性情中人,世上如您這般坦率的男子,也著實不多了。”
楚懷玉聞言,眸子頓時亮了。
“真的啊?小表嫂,我在你眼裡當真有這麼好?”
蕭承勾著薄唇輕嗤,“傻子,她是在說你腦袋愚笨。”
陸詩瑤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慌忙向楚懷玉解釋。
“九皇子莫要聽小侯爺胡言,妾身不是這意思,九皇子確實是難得的坦蕩之人!”
楚懷玉笑道:“小表嫂,你不用這麼誠惶誠恐的,我自然相信你的話,承表哥他就是在嫉妒我呢!見我得了你的稱讚,他心裡自然不舒坦。”
陸詩瑤訕訕笑了一聲,沒有搭話。
蕭承的眸子沉了沉,也沒有搭理他。
靜謐間,窗外突然又傳來一陣喝彩聲,楚懷玉趴過去看了一眼,麵上大喜。
“太好了,五哥贏了!承表哥,你快來看啊,三哥那張臉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這般輸不起,乾脆以後都不要比了,之前他贏了五哥的時候,五哥可是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還恭喜他了呢!”
“你還有臉說三皇子,之前你輸給十三皇子的時候,還在我們麵前哭鼻子了。”蕭承毫不客氣地揭他的老底。
九皇子在陸詩瑤麵前失了麵子,頓時有些惱了。
“承表哥,我到底是個男人,你怎能在小表嫂麵前說出這種話,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啊!”
蕭承冷嗤,“你現在承認自己是個男人了?先前聽五皇子說皇後娘娘要給你挑選侍寢婢女,你總說自己年紀還小,執意推脫著不要,今日一見,倒是長進了不少,都知道在女子麵前維護自己的臉麵了,看來這侍寢婢女也該為你安排上了。”
“承表哥就會欺負人,我不跟你說了,十三弟怕是已經下去了,我得趕緊下去準備準備,可不能再輸給他了!”
楚懷玉氣悶地鼓鼓腮幫子,起身走了出去。
陸詩瑤斂容朝蕭承看去,“小侯爺怎麼不下去?”
“我又不參加比試,下去乾什麼?馬場上全是沙子,又臟又亂,還不如舒舒服服地坐在這上麵喝茶飲酒,而且看的還要更清楚一些。”蕭承凝聲說道。
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不過陸詩瑤還是察覺出了一絲不甘和神往。
她前世對定遠侯府之事了解的不多,隻知定遠侯建功之後,按照他的軍功,本該封王封相的,可皇上卻將自己的妹妹長公主賜婚於他,如此便算是皇室天大的恩賜了。
定遠侯與長公主成婚之後,夫妻二人雖也相敬如賓,但不知為什麼卻終日鬱鬱寡歡,不但鮮少與朝中大臣們來往,甚至連皇室的宮宴也稱病不出席,沒過幾年便鬱鬱而終了。
定遠侯辭世那年,秦臻還在府裡取笑過他,說他馳騁沙場半輩子,保住了西楚皇室數十年的安穩與太平,沒想到最後卻被皇上算計了一把,娶一個長公主算什麼無上榮耀,一個征戰疆場的男人真正要的終不過是功勳罷了,可這偏偏是皇家最忌憚的東西,所以定遠侯最後也算是被皇上給活活氣死的。
這定遠侯府看起來風光無限,實則何嘗不是一座牢籠呢,蕭承身為定遠侯獨子,本該子承父業,可如今卻連一場小小的賽馬比試都不能參加,是他自己不願意嗎?不,是皇上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