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蘿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杜寒香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即便再不想要,那也是他們方家的種,總得認祖歸宗,與其等杜寒香日後把孩子生下來胡亂鬨騰,倒不如現在就把一切事情給圓過去。
至於麟兒那邊,他與少傅大人嫡女的婚事本就沒有談攏,雖說他一直都有意與少傅家結親,但少傅百般推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倒不如讓麟兒娶了杜寒香進門,日後生下孩子,外人隻會以為那孩子是麟兒的,哪還會想其他。
隻是若真照杜青蘿這法子辦了,免不了還要向麟兒和夫人解釋一番,到時這家裡隻怕又要吵鬨不休了。
方林海頭疼地捏捏眉心,暗忖片刻後,斂容朝杜青蘿看去。
“好,隻要世子妃能保證你們杜家不會對外言傳此事,我自會讓二小姐進我方家的大門。”
“那就多謝方尚書了。”杜青蘿心滿意足地笑了兩聲,隨後又轉了話鋒,“隻是,還有一事恐怕要請方尚書幫忙。”
方林海皺眉,“世子妃可不要得寸進尺,我方林海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方尚書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哪敢在你麵前得寸進尺,隻是確有一件要緊事想請您出手罷了,您那晚若是早認出來被擄進您房中的人是香兒,眼下怕是什麼事都沒有了。”杜青蘿冷笑。
方林海沒好氣地看她,“你究竟想說何事?”
杜青蘿閃著眸子說:“當日知曉香兒出事的嬤嬤和丫鬟都已經被我除掉了,隻留下郡王府的兩個姨娘和一個側妃,那兩個姨娘素來膽小如鼠,稍稍一恐嚇便嚇得跟什麼似的,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對外說,可陸詩瑤就不一樣了,她既然敢算計香兒,便說明她早就知道當日藏在相國寺的人就是方尚書您,所以這個女人萬萬留不得,為了方尚書您自己的清譽著想,此次怕是還要有勞您想個法子把她除去了。”
方林海見她說的頭頭是道,眉峰一挑,嗤的一聲笑出來。
“要我除掉陸詩瑤,這件事怕是不單單對我有好處吧?最大的得利者,應該是世子妃你才對,借刀殺人,世子妃這招數倒是不錯。”
杜青蘿不慌不忙地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方尚書,您需得明白一個道理,幫我便是在幫您自己,我知道您喜歡白露那丫頭,隻要除了陸詩瑤,那丫頭可就沒靠山了,到時候您想怎麼折騰她,還不是全隨了您的意?再說了,陸詩瑤活在世上,對我們始終是一個禍害,誰知道她哪天會不會把您和香兒之間的事說出去,到時候誰也逃不脫,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殺了她,便可永絕後患。”
方林海對上她冷酷的神色,怪笑一聲,手中的茶杯與她輕輕碰了一下。
“世子妃說了這麼多,皆有道理,不過如今本官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動手殺陸詩瑤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日後的清譽,世子妃清楚了?”
“自然清楚,方尚書有膽有識,讓人著實佩服,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待事成之後,我定備下酒宴再好好恭賀您除了心頭大患!”
杜青蘿知道方林海這人最是要麵子,讓他為一個女人辦事,他當然不會答應,但若是為了他自己便不一樣了。
不管這初衷究竟是為了誰,隻要能除去陸詩瑤,她皆不在乎。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陸詩瑤設計陷害,她已經受夠了,如今她就要陸詩瑤好好嘗嘗被碎屍萬段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