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蕭承說高煥在漠北月亮城的消息,是你告訴他的,我想知道,關於顧氏一族的舊事,你還知道些什麼。”
陸詩瑤凝眉,“五皇子,顧家出事的時候,我也才一歲,而且遠在江南,哪會知曉上京之事?若非嫁進了郡王府,怕是連這樁陳年舊案也不會清楚,所以關於顧氏一族的事,您不該來問我,更何況……”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語調立時沉了幾分。
“更何況,五皇子想為顧太傅翻案,並非易事,故人已逝,您又何必執著於此,徒增殺戮?”
“你不懂,”楚懷玦苦澀地笑了一聲,“陸小姐從小到大過著的皆是養尊處優的日子,你所承受過的最大的怨恨,可能是來自於秦臻,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不過陸家安在,秦臻也並未對你做過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但僅僅如此,陸小姐都恨不得離開他,更何況是我?你根本就不明白,眼睜睜看著親人一個個的離開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陸詩瑤聽見這話,咬著薄唇很想反駁他。
她明白,她怎麼會不明白呢,上一世的她是怎麼死的,而今生的她又是如何強忍著心底的憤怒撐過來的,沒人會比她更明白。
正是因為她經曆過,所以她才會理解五皇子心裡的痛苦,但是顧家的事,又豈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撼動的?
若非為了扳倒方林海,她根本就不會提起顧侍郎那樁陳年舊案,但五皇子心裡應該也很清楚,他們真正所要麵對的是什麼人。
“五皇子,關於顧家的事,我確實所知不多,不過我也勸您一句,若想報仇,隻能一步一步慢慢來,急於求成,反而會讓敵人有所防備,到時候免不了要引火燒身。”
楚懷玦聞言,淡笑著放下了茶杯。
“看來我今日是白來了,不過陸小姐這話,本皇子放在心上了,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過陸小姐日後若是當真想起了什麼重要線索,還請你能如實相告,既然選擇了彼此做同盟,我希望我們的同盟關係是相對的。”
“小女謹記五皇子所言。”
陸詩瑤頷首起身,不動聲色地送他出門。
楚懷玦離開碎玉軒後,林掌櫃便誠惶誠恐地圍了過來。
“小姐,五皇子突然來此,莫不是在故意尋您的麻煩?”
陸詩瑤好笑,“無緣無故的,五皇子尋我的麻煩做什麼,我又沒招惹他。”
“話雖是如此,可您畢竟已經嫁進郡王府,而秦世子又是三皇子的人,老林隻是擔心五皇子是在故意尋釁滋事,將對三皇子和秦世子的怨恨發泄到了您頭上。”林掌櫃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詩瑤聞言,嘴角笑容越發忍不住。
“林叔,您若是當真擔心我會被五皇子找麻煩,那就趕緊幫我安排好鋪子的事,如此一來,我便也能儘快離開郡王府,自此和世子殿下撇清一切關係了。”
林掌櫃見她說起這事,轉念又想起她上次讓自己買荒地的事,忙從賬台下麵拿出一張地契。
“這是小姐要的東西,老林都安排妥當了,這二十畝荒地離東風村不遠,原本被黑風寨的山賊強占了,可那些人也不會種地,就這樣慢慢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