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納悶兒地摸著頭朝楚懷玦看去,“五哥,你有沒有覺得三哥今天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顧好自己就行了。”
楚懷玦屈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而後拉著他朝禦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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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方林海早早收拾妥當,想起那信上的字,眉眼一眯,從櫃子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藏進了袖子裡。
他素來不喜歡被人威脅,三千兩銀子對他而言不過是動動手指頭那麼簡單,但今日若是把銀子給了,那人不滿足,繼續以此要挾他怎麼辦?
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若想保守秘密,也唯有一個辦法可行。
方林海的眸子定了定,斂容走出書房。
坐馬車到一品香的時候,距離信上約定的時辰還早,他是故意來早的,不為彆的,就怕對方玩什麼把戲。
掌櫃的畢恭畢敬將他引進樓上的雅室中,命人送進來一壺菊花茶後便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兩輛不打眼的車子自主街上緩緩走來,到一品香門前停下後,楚懷瑾匆忙跳下去,隨後將裡麵一位老態龍鐘的老人扶下來。
一行人正要入門,一個衣著普通的中年男人卻先走了進去。
老人不經意間抬頭,瞧見這人的背影,眸中愕然閃過一抹異色。
“他、他不是......”
“父皇在看什麼?”楚懷瑾不解擰眉。
老皇帝卻沒有搭理他,而是迫不及待地跟著那中年男人進去了。
入門之後,這男人徑直上了二樓,一路行至儘頭處的雅室前,輕輕扣了兩下房門便進去了。
方林海已經在裡麵等的不耐煩了,乍一聽見有人敲門,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下一瞬,在看到這人的容貌後,渾身上下更是徹底僵住了。
“你、你......”
“方尚書,多年不見,彆來無恙啊!”高煥泠然笑道。
方林海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
“高煥!你、你怎麼會來錦官城?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若是被人發現,你我都要死,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我當年是怎麼警告你的!如此說來,昨日派小乞丐給我送信的人就是你了?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豈會知道我殺了杜寒香?說,這城內究竟有誰是你的幫手!”
高煥笑道:“方尚書這般緊張做什麼,怎麼,平日裡做多了虧心事的人,如今也有害怕的時候?你的話,我這麼多年都不敢忘,不過我曾對方尚書說過什麼,隻怕您已經忘個一乾二淨了吧?”
方林海見鬼似的看著他,深吸一氣,突然不自在地笑了一聲。
“高兄,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的話呢,不管怎麼說,我能有今天也多虧了你不是?”
“可我有今天,也全拜你所賜!”高煥咬牙切齒地瞪他。
方林海故作鎮定地冷笑,“高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呢,當年你背叛了顧侍郎,是我冒險保住你一條命,還派人將你送到了月亮城,這麼多年,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如今還突然回來找我,甚至說出這種冷嘲熱諷之詞,真真是讓我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