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和葉家公子訂親了,如今又做出這等醜事,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司九鄙夷地哼了一聲,本想直接扭頭離開,卻又不放心地飛進了庭院中打算一探究竟,這秦世子和陸家的人糾纏不清,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對陸家這座金山銀礦還沒有死心?
他的動作很輕,修長的身影從夜空中劃過,如同起了一陣不打眼的清風一般,屋內正在翻雲覆雨的兩個人毫無察覺。
過了一會兒,秦臻才帶著一臉的滿足起身下床,行至桌前兀自倒了一杯茶,隨後幽幽歎出一口氣,仿佛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一般。
陸清霜見狀,披著單薄的外衫走過去,白玉修長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肩膀。
“殿下這是怎麼了,霜兒不遠萬裡地來錦官城找您,殿下怎麼一點都不高興,莫不是還在怪罪我今日在碎玉軒頂撞您那世子妃之事?”
秦臻搖搖頭,衝她淡然一笑。
“你誤會了,今日你與蘿兒在碎玉軒起了衝突,原就是她不對在先,與你何乾,我又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豈會怪罪於你?”
“那殿下為何這般憂慮重重的?”陸清霜擰著眉在他身側坐下來。
秦臻笑著搖頭,“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
他在陸清霜麵前故作從容,但言辭又拿捏的恰到好處,嘴上說著沒事,可神色上表露出來的卻是另一回事了。
陸詩瑤剛嫁進郡王府的時候,他也是在她麵前這般做戲的,陸家有錢,可是身為郡王府世子,堂堂男子漢,又不能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陸詩瑤要錢,所以便故意在陸詩瑤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為難和憂慮,讓她主動開口問,隨後她自會乖乖拿錢給他。
如今在陸清霜麵前舊計重施,他所圖謀的也並非是陸家的錢,陸清霜的父親在陸家是個什麼身份,他再清楚不過,如今他已經與陸詩瑤和離,在陸家當家做主的偏偏又是大房,他妄圖通過陸清霜的手從陸家拿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普天之下也不是隻有陸家這一個商門富賈,江南四大財商,除了陸家,另外三家的財力同樣不容小覷,而陸清霜能幫到他的,便是將葉家拉入他的陣營。
三皇子失了一個刑部尚書,勢力大不如從前,原本想著幫他把戶部尚書拉攏過來,眼見著就要成功了,萬沒想到突然曝出了枯井藏屍一案,高青卓罪大惡極,誰也保不住他,但他一死,短期之內,三皇子的眼睛是不可能再盯向戶部了。
可巧葉家的人在這時候來了上京,葉輕流在家中雖排行第三,但葉家長子生來便有重疾,長年臥榻在床,保不齊哪天就去了,而葉家二公子又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弟,根本就不是一塊做買賣的料,所以從眼前的情形來看,日後掌管葉家的必定是葉輕流無疑。
而陸清霜和葉輕流又早早定了婚約,是名副其實的未婚夫妻,如若陸清霜能幫他把葉輕流拉攏過來,憑借著葉家的財力扶三皇子登基,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