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陸詩瑤尚未起床便被陸清霜的說話聲吵醒了。
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沒有驚動院子裡的下人。
陸詩瑤睡眼朦朧地起身下床,打開門,卻見陸清霜正指使著冬至給她捏肩捶背,那般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她才是冬至的主子一般。
偏偏冬至麵上並無半點不滿,顯然也是顧及著她的情麵,所以才會對陸清霜百般服從。
“再往上一點兒,這裡快酸死了,冬至,你力氣大點兒,早上沒吃飯嗎?”
陸詩瑤聽見陸清霜不滿的聲音,眉心一擰,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
“霜兒,你昨夜做什麼去了,怎麼累成這樣?一大清早的就讓冬至給你捏肩,身子骨怎麼柔弱到這般地步了?”
陸清霜心裡一咯噔,生怕被陸詩瑤看出什麼破綻,忙讓冬至退開,隨後露出一抹淡笑。
“堂姐,我昨天才剛到錦官城,對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能乾什麼去啊,昨晚剛入夜我就睡了,不過我這些年吧養了一個擇床的壞毛病,再說那床也太硬了,害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所以才讓冬至給我捏了兩下……”
說到這兒,她仔細留意了下陸詩瑤的臉色,見她麵色如常,又突然抱怨起來。
“堂姐,不是我說你,咱們陸家又不是沒錢,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兒嗎?你看看這院子,裡裡外外不見半點奢華氣派,還有咱們睡的床,硬的像塊石頭一樣,真不知道你們平時都怎麼睡了,反正我是睡不了,也虧得昨晚住在這兒的人是我,若換成彆人,怕是還要以為咱們陸家要垮了呢!”
“二小姐,青天白日的,您怎能說出這種話。”冬至不悅皺眉。
說她們小姐也就罷了,還敢咒陸家,莫忘了她也是陸家的一份子,陸家若是垮了,她便成了落魄千金,下半輩子哪裡還會有好日子過。
陸清霜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吐吐舌頭,忙握住陸詩瑤的手。
“堂姐,我也是無心之言,你彆介意,隻是你這兒的床我實在是睡不了,我看我還是去客棧住吧。”
這樣她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和世子殿下幽會了,住在陸詩瑤這兒處處不方便,一天到晚還提心吊膽地擔心陸詩瑤會發現她和世子殿下的關係,還不如出去住著省心又方便。
陸詩瑤看出她的心思,眉眼一眯,故作關心。
“這怎麼行,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麵住,我可不放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跟二叔交代?既是不喜歡睡硬床,我待會兒讓冬至去街上再買兩床軟和些的褥子便是,算不得什麼大麻煩。”
陸清霜聞言,擰著眉搖頭。
“堂姐,真不用這樣,這可是在錦官城,能出什麼事兒啊!再說了,我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來在家就不喜歡被人管,好不容易出來了,你還小心的跟什麼似的,讓我怎麼玩兒啊!我終歸是要嫁人生子的,總不能往後什麼事兒都要靠你們庇護吧?”
陸詩瑤見她一心要作死,哪能不成全她,便佯裝一臉欣慰的樣子淡淡笑出聲。
“沒想到才半年不見,霜兒就長大了,好,既然你執意要在外曆練,堂姐豈能妨礙你呢?待會兒就讓司九隨你上街找一家滿意的客棧,其實我們陸家在錦官城也有產業,你要不要住到我們自家的客棧,這樣既省錢,客棧上上下下的人還能把你伺候好了,如此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