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與梧州相隔百裡的林州城內飛進一不起眼的白色信鴿,鴿子的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越過高高的城牆,隨後飛進一座不起眼的庭台彆院內。
錦七正巧端著膳食從灶房出來,見鴿子慵懶地邁著步子在院子裡覓食,無奈地搖搖頭,隨後將其塞進懷裡一並帶進了正房。
蕭承正坐在桌前看書,聽見推門聲,漫不經心地抬眸瞥了他一眼,視線隨後又落在了兵書上。
下一瞬,靜謐的房間內響起了錦七不苟言笑的聲音。
“公子,有陸小姐的……”
最後一個“信”字還沒說完,蕭承已經瞬移到他麵前。
“給我。”
呃,公子,您的功力是不是又進步了?屬下壓力很大啊……
錦七汗顏地摸摸鼻子,隨後把鴿子從懷裡拿出來,取下鴿腿上的紙條遞給他。
蕭承傲嬌地挑了下眉,“小沒良心的,還以為她真不想我,說到底還不是故作矜持,我倒要看看她都寫了些什麼。”
紙條還未打開前,蕭承腦子裡已經冒出了一堆相思之詞,什麼“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再不就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哪想到紙條打開後,上麵卻隻有硬梆梆的一句話。
“蕭承,幫我查個人,徐鐵。”
傲嬌的小侯爺瞬間冷了臉。
錦七好奇地湊過頭去看,“公子,陸小姐究竟在上麵寫了什麼啊?是不是說她特彆想您,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立刻見到您?”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蕭承的臉色頓時陰沉的更厲害了。
錦七猛地抖一激靈,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是在找死。
“公、公子……”
蕭承斜眼瞥他,“你很想知道?”
錦七趕忙搖頭,“沒有沒有,屬下一點都不想知道陸小姐寫了什麼!”
“無妨,我讓你知道,”他輕飄飄地把紙條伸出來,“看吧。”
錦七不敢接啊,他覺得這張紙簡直有千斤重,一旦接了就能把他活活壓死的那種。
不過公子的命令擺在那兒,他也真不敢直接無視,隻得硬著頭皮接過紙條,打開後卻愣住了。
“這個、這個徐鐵……”
“去幫她查,三天之內給我消息。”蕭承冷聲道。
錦七簡直要哭了,三天時間,去查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公子分明是在往他身上泄火,情深義重的陸小姐,你為什麼不在這上麵多寫一句情詩啊……
他認命地拿著紙條出去,未免自家公子為了泄火而把那隻送信的鴿子給烤了,他好歹還是揣著良心把鴿子也帶出去了。
公子如今正在氣頭上,雖然他覺得公子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悶氣,人家陸小姐畢竟是個女兒家,哪能直接把心思寫在信上,再說公子都要去梧州了,馬上就能見到陸小姐了,還有什麼可氣的啊。
蕭承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氣性是沒由來的,可他就是覺得煩悶,這段感情是他先主動的,他不知道陸詩瑤對他究竟存了多少感情,他隻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把話說清楚,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考慮嫁人之事。
他更明白,在她心裡,他還遠遠比不上她爹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