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有那個本事,便讓她去找吧,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經手的,即便她最後當真找出了證據,幕後主使也不是爹,你有什麼可擔心的。”陸自明雲淡風輕地笑道。
這話將陸清霜直接說迷了,“爹,您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您、您還有幫手?”
說到這兒,她又突然想起什麼,驀地睜大眸子。
“對了,徐鐵!那個徐鐵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他根本就不是大伯母的遠房侄子對不對?”
“他當然不是你大伯母的娘家人,你大伯母嫁進陸家近二十年了,她在邊關的那點事,隨便一打聽便會知曉,徐鐵也算上道,戲演的不錯,不過這小子貪得無厭,如今既已將事情辦妥了,自然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陸自明凝聲笑著,眸中悄然劃過一抹狠色。
這副陰狠的神色看的陸清霜忍不住打了一記寒顫,但一想起大房一家的下場,心底又不禁湧起一陣快意。
她並不痛恨大伯和大伯母,她隻是怨恨陸詩瑤擋了她的道罷了,從小到大,凡是有陸詩瑤出現的地方,外人便不會再關注她陸清霜,陸詩瑤搶走了她所有的風頭和榮光,這讓她怎能甘心!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陸詩瑤是大伯的女兒,是陸家一家之主的千金,所以外人對她的奉承總要多一些。
可如今不一樣了,大伯母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醜事,名聲敗儘,陸詩瑤這個親生女兒自然也要跟著受儘世人恥笑,以族中長老們的性子,必然不會放過大伯母。
所以隻要趕在陸詩瑤找出證據之前解決了大伯母,便可狠狠重創陸詩瑤和大伯一把,到那時,他們父女二人已經不堪一擊了,最後掌家權必然要落進父親手中,而她陸清霜便是名正言順的當家大小姐了。
一想到那等風光場麵,陸清霜便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她倒要看看,陸詩瑤這一次會怎麼死!
…………
與此同時,僻靜異常的海棠苑內,冬至正在伺候陸詩瑤喝藥。
陸詩瑤對外稱病,病態自然要裝的像一些,不過所喝的藥也並不是什麼治病的良藥,而是先前在木大夫那兒買的補藥,多喝一些對身體反而有益處。
剛喝完藥,白露便領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廝走了進來。
這小廝名叫陸三,五歲那年就被家人賣進陸家了,因年紀小,長的又瘦瘦矮矮的,所以剛進陸家那兩年常被其他下人欺負。
有一次打的狠了,半條命都快沒了,所幸陸詩瑤恰巧看見,便從那些蠻橫無理的小廝手裡救下了他,也虧得有她撐腰,此後府裡便再無人敢欺負他了。
陸三一直記著陸詩瑤的恩情,多年來常想著要好好報答她,豈料一直都尋不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如今大小姐竟然會主動見他。
見陸詩瑤麵色蒼白地坐在床上,陸三心裡也是一陣不忍。
“大小姐,奴才相信夫人是清白的,總有一天一定會真相大白,您可一定要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若是您也有個三長兩短,讓老爺和夫人可怎麼活……”
“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心裡有數,”陸詩瑤淡淡笑著,眸子卻緊盯著他,“陸三,你先前曾說過願為我效犬馬之勞,這話可還算數?”
陸三顯然沒想到陸詩瑤會突然提起這事,麵上恍然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後又趕忙點頭。
“自然記得!大小姐若有吩咐,儘管開口,隻要是奴才能辦到的,便是丟了這條命,奴才也一定為大小姐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