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把掀翻了麵前的膳桌,桌上還未來得及收撿的碟子碎了一地。
想起南榮滄的態度,謝植就麵色陰狠,滿殿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包括跟在謝植身旁的王德海。
“好哇好哇,你們是不是都看見了,南榮滄他豈敢如此藐視天威,朕才是天子,混賬,真是混賬。”
謝植踹向麵前已經倒地的桌子,發了瘋似的開始砸起了殿內的擺設。
巨大的花瓶被摔在地上,正好砸在了一個小太監腳上。
一聲痛呼瞬間吸引了謝植的注意,雙眸充血,豔麗的眉眼扭曲不堪的謝植幾步踏到了小太監麵前。
“剛才是你在叫嗎?怎麼,你也看不起朕嗎?”
麵對狀若癲狂的謝植,小太監嚇得不輕,不顧滿地的瓷器碎片,哐當一下跪在了地上。
“奴才不敢,陛下饒命啊。”
謝植沒繼續說話,而是看了小太監半晌,像是突然冷靜了下來,隨即嗤笑了一聲,擺了擺手。
“拖下去。”
王德海會意,為了防止小太監再出聲,讓人捂住小太監的嘴,拖了下去。
“陛下何須如此,君終歸是君,臣終歸是臣,奴才瞧著今日,安王殿下倒是對陛下頗為順從。”
想到謝樹,謝植麵色稍霽,今日謝樹的表現似乎的確沒什麼二心,但謝樹真正如何想的,誰又能說的準呢。
況且他這位六哥,身後還站著文家,洛州知府所言,他也並非全信,四年前謝樹才不過二八年歲。
若是這個年紀就能解決洛州上下官員都解決不了的水患,他還真得多多注意這個皇兄了。
但事實如何,日子長了,總會泄露兩分,當務之急,還是要好生坐穩他的皇位,還有南榮滄,他遲早有一日,要讓南榮滄再也笑不出來。
回到攝政王府的南榮滄,一進書房的門,就迎上了李清連,與謝植極其相似的麵容,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謝植本質上和南榮滄是一種人,野心城府不少,所以南榮滄才會覺得謝植有意思。
但李清連,眉眼間楚楚動人,身段嬌弱,似有清水出芙蓉的柔媚感。
養著李清連,南榮滄的目的的確是羞辱謝植。
“王爺,您回來了,奴已備好了茶水……”
李清連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榮滄扣住了下巴,抬眼對上了南榮滄墨色的雙瞳,李清連心臟直跳。
他是南榮滄救回來的,在被救的那一刻,他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南榮滄。
再者南榮滄長相俊美無儔,權勢滔天,貴氣斐然,是李清連此生見過最完美的男子,很難讓人不心動。
打量著李清連的臉,南榮滄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但在放手的瞬間,看了一眼李清連的眼睛。
腦中閃過了另一雙波瀾不驚的雙眸,才發現,這個李清連最不像謝植的眼睛,反而有幾分像謝樹。
不過謝樹的眼底,可不會出現這般明顯愚蠢的情緒。
想著今日謝樹的表現,南榮滄就有些期待在朝堂上看見這人的模樣,是不是還能像今日一般,無論遇見什麼,都如此波瀾不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