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朝府衙外走去,謝樹想去看看,洛州流民的情況,如今的洛州城內,比往日冷清了不少,皆是因水患流民,各地往來通商的人少了不少。
確認一切正常,部署無錯後,謝樹低咳了兩聲,心底思量著接下來的計劃,他該回去喝藥了。
“殿下,您看那是誰?”
耳旁驟然傳來金福驚喜的聲音,謝樹轉過頭,不遠處馬蹄聲由遠及近。
身穿盔甲的俊朗男人翻身而下,看見謝樹時,臉上便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意,端的是意氣風發,烈陽如火。
“長安,阿兄來了。”
男人幾步走到了謝樹跟前,明亮的雙眸來回打量著謝樹,卻在瞥見謝樹泛白的唇色和清減了幾分的腰身時,笑意微頓,眉頭也皺了起來。
“長安,你怎的清瘦了許多?”
“大表兄。”
謝樹沒有回答文儘蕭的問題,看見文儘蕭出現在這裡,的確有些驚訝,隨即喚了聲人。
回到謝樹的住處時,文儘蕭依舊皺著眉,謝樹不應他的詢問,那便是不想說,文儘蕭知道謝樹的性子,也就沒有多問。
而是扭過頭,看向了身後的金福,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
金福倒是想說,隻是礙於謝樹在這兒,他也不方便,隻能朝文儘蕭搖了搖頭,心底卻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向小將軍說說殿下的情況。
文儘蕭心思一轉,明白了金福的意思,又看向進門後朝徑直走向案桌的謝樹,眉頭皺的更緊了。
“長安,你回京一切可順利?姑母可好?陛下又怎會將你派來洛州治水?”
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文儘蕭看向謝樹,略帶著幾分試探性地詢問。
“順利,母妃一切安好,不知。”
謝樹回答的很快,看了一眼桌上傳來的上京密信,暫時沒動,而是抬頭看向了文儘蕭。
“表兄此行,大舅舅可知曉?”
突然被謝樹問到這事,文儘蕭下意識摸了摸鼻頭,有些心虛,長安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銳,他這才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戳中了他的死穴。
一看文儘蕭的神情,謝樹就知曉,人估計是背著大舅舅來的,難怪進城時,隻帶了自己的貼身侍從燭幾。
“長安放心,我給阿爹留了信的。”
對上謝樹的眼眸,文儘蕭目光還是閃了閃,放下手,故作輕鬆。
他總不能說,一接到謝樹的信,他心中擔憂,顧不上和他爹說,便馬不停蹄地來了洛州吧。
文儘蕭做事雖肆意,但一向有自己的分寸,謝樹也未橫加乾涉,多說些什麼。
但文儘蕭的到來,或許他之前的想法得有所調整,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有些事,有了文儘蕭,總要容易那麼些。
讓人先去安排了文儘蕭的住處,人走後,謝樹才拆開了手上的信封,看見張之恒挾百位文人學子上奏彈劾南榮滄時,手指輕叩。
看來他的猜測沒錯,那日南榮滄突然出現在驛站的舉動,提前了劇情,不管是劇情還是現實,目的都隻有一個,引南榮滄離開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