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謝植快速掠過宋玨,看清楚謝樹的模樣後,心臟驟緊。
“人呢?傳馮年,王德海,趕緊去!”
一把抱起謝樹,無視哭的死去活來的金福,和一旁站著的宋玨,謝植轉身就往盤龍殿內奔去。
身後跑的氣喘籲籲的王德海一聽見謝植的怒吼,嚇得一個趔趄,又隻得轉了個彎兒,連滾帶爬地朝太醫院的方向奔了過去。
他的個老天爺,上一個得陛下這般著急的,還是已逝的懿淑仁皇後,陛下的親生母親呢。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想到方才一閃而過安王的模樣,王德海都有些心驚,眉間染上了一縷憂色,安王怎麼會吐了那般多的血。
再次醒來時,模糊間,耳邊傳來細碎的女人哭聲,謝樹眼皮微顫,費力睜開了雙眼。
入目便是明黃色的幃帳,手指微動間,似乎驚動了一旁的人。
“長安,你醒了!”
一聲驚呼自身旁傳來,謝樹側過頭,毫不意外,看見了滿臉淚痕的文蘭心,以及文蘭心身後,神色不明的謝植。
眼見著謝樹醒了過來,謝植背在身後,緊握的手鬆了鬆,麵上卻故作不顯。
“既然皇兄醒了,那朕也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謝植吩咐了一旁的宮人兩句好生照顧謝樹,就轉身走了出去。
看得王德海是一頭霧水,有些不明白自家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方才不還杵在那塊兒,麗太妃怎麼明示暗示都不肯走,非要等人醒。
這會兒安王殿下醒了,他們陛下就說了這麼句話,就走了?
這模樣看著,就跟聽見安王吐血暈倒時,急的案桌都掀翻了的樣子,是判若兩人啊。
謝植走的快,謝樹都沒來得及謝恩,方才一睜眼,謝樹就發覺了不對,這是謝植的寢房。
但他暈過去的地點的確特殊,將他送來這裡,應當也是迫不得已。
“長安,你怎會虛弱成如今這般模樣,明明當初走的時候還不是這般,你若有事,叫母妃怎麼活啊!”
文蘭心從頭到尾眼裡就隻有謝樹,對於謝植的離開,更是沒放在心上,謝植一走,文蘭心就拉著謝樹的手哭了起來。
一旁的金福也是紅著眼眶,聽見文蘭心的話,更是一個俯身,就跪了下來。
“太妃娘娘,您不知道,殿下為了洛州之事,夙夜憂心,在洛州那些時日,更是飯都沒好生吃上過一頓,才會到今日這個地步啊。”
金福不敢抬頭看謝樹,但殿下的身子都這般了,他勸不動殿下,太妃娘娘的話,總能有些用吧。
“長安,金福所說可是事實,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就是求你外祖父回京,我也絕不會讓你再去洛州,你又怎會成如今這般。”
聽完金福的話,文蘭心淚珠又滾落了出來,都是她的錯,若非她愚昧無知,天真的可笑,又怎會讓她的孩兒生來體弱。
也沒本事在先皇手中留住她的孩子,讓他們母子一彆就是十幾載,如今就連謝植也要利用她的孩子。
明明已經登上了帝位,還有什麼不滿足,竟一絲手足之情都不顧及,難不成非要將自己所有的兄弟趕儘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