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漂亮隨著陳誌堅前往丹武閣總部了,張毅父子被招入京城述職,前途未卜。
神劍宗因秦默無意間引來的異象,逼得退出了武陵城。
申家徹底成為了曆史。
……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早已物是人非。
秦默沒有在其它地方逗留,直奔城西道觀。
他來到一座破敗的道觀前,這座道觀處於鬨市區,但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道觀門前的地麵坑坑窪窪,兩邊的石獅子都風化,似乎隨便摸一下就會碎裂,門頭的牌匾斜掛著,上麵雕刻著“城西道觀”四個模糊的字。
城西道觀,就是它的名字。
簡單、樸素。
大門半掩,朱漆斑駁,秦默輕輕一推,搖搖晃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入門是前院,正中放著一個香爐,裡麵的香燒得隻剩一丁點木棍插在香灰之中,恐怕已經很久沒人來上香了。
兩邊栽種著些樹木。
四棵柏樹,一棵乾死,一棵隻剩一半,一棵像是被雷劈死,一棵是字母樹、垂垂老矣。
秦默走在其中,四麵八方都是破敗的氣息。
狹長陡峭的石梯通往正殿,上麵長滿了青苔,落滿了灰塵和樹葉。秦默拾階而上,登上三十多層台階,才來到正殿門口。
正殿也已破破爛爛,正對大門的巨大石像,腦袋都掉在了一旁。
一個老道盤坐在雕像前的蒲團之上,一動不動,比雕像還更像雕像。
他穿著破舊的道袍,泛黃乾枯的頭發隨便用一根木簪束起,背著一柄桃木劍,旁邊還放著一根竹棍。
從後背和裝束,秦默便是認出,此人正是之前在丹武閣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個瞎眼道士。
秦默抱起拳頭,準備行禮。
突然響起瞎眼道士悠悠的聲音。
“你來了!”
聲音冷漠沙啞,如同帶著刺一般,卻是以一種老朋友見麵的口吻說話。
秦默往身後看了一眼,什麼人都沒有,驚訝的問道:“前輩是在和我說話嗎?”
“不是和你說話,難道和鬼說話?”瞎眼道士回了一句,把秦默噎得有些難受。
“前輩知道我是誰?知道我要來?”秦默問道。
“上次見你時,我就已經認出你是秦塵的弟子了。”瞎眼道士拿起竹竿,杵著站起,轉過身來。
一張曆儘滄桑褶皺的臉映入秦默眼簾,他的眼睛長滿了肉瘤,像是兩隻怪物趴在他的眼睛上一般。
哪怕是第二次見了,秦默還是有些悚然。
“你應該很疑惑,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在你小的時候,跟著秦塵來武陵城時,我見過你,但你沒見過我。”瞎眼道士邁出門檻,朝著秦默走來。
秦默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