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小盒子。
那裡麵……放著的,是我和阿星的第一個孩子。
無力的笑了笑,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麼阿星在星昂和柔柔麵前能那麼自然的當好一個爸爸了。
他該無數次幻想過,如何當好一個爸爸。
“西西……忍一忍,忍一忍行嗎?”
阿星的話,仿佛還在耳畔回蕩。
在我因為孕激素的原因不停地自殘和折騰的時候,他把我綁在房梁上,抱著我,哽咽的求我。
求我再忍一忍。
他當時,是有多期待這個孩子啊……
明明那時候,他也才剛成年啊。
實驗室的實驗體,對於基因組織來說,不是‘活人’,隻是個實驗體,是容器。
他們需要我們懷孕,需要我們剩下合格的第三代實驗體。
他們太想要得到一個屬於我和阿星基因融合的實驗體了。
可惜,我的基因並不完善,身體也無法承受孕育下一代的痛苦。
這個孩子,注定無法活著出生。
“西西,彆傷害自己,求你……”
在那段記憶裡,阿星是跪下來求我的。
他求我,不要傷害自己。
他把我關在地下室,把我綁起來,求我不要傷害自己。
他甚至主動劃傷自己的手腕,把刀子塞到我手裡。“西西……我替你受著,好不好?”
那時候的我,麻木且不能理解的看著阿星。
他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一步……
“西西,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我一定會,如果我保護不了你,我會放你走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求我不要離開他,不要離開。
他讓我給他一次機會。
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我,真的決定給他一次機會了。
我放棄了抵抗,主動讓他把我綁起來,不肯離開那間地下室。
我和自己做著對抗,我像是重度抑鬱的患者,時刻與自己作鬥爭。
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應該殺了自己,我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我是被自然規律排斥的存在。
可阿星,他很努力的拉著我的手,將我從死神手裡,一次次拉出來。
可我們失敗了。
那一次,我們失敗了。
我們試過反抗,試過逃離,可基因組織的強大,超乎我們的想象。
那是我們成年以來,第一次對資本的力量感受到恐懼。
明明,我們自認為逃跑和躲藏的路線十分巧妙且聰明,我們明明自信短時間內不會有人能找到我們。
阿星甚至提前就已經在地下室屯好了食物和儲備。
我們以為我們可以在那間地下室……順利的存活到孩子出生。
我們以為,我們可以贏一次。
可我們,還是輸了。
在我和阿星逃出去的第十天。
他們就找到了我們。
“阿星,我說過,我們逃不了的……我們就像是活在實驗艙裡的老鼠,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們……”我麻木的看著四周,躲在阿星懷裡。
我知道我們終究會被抓回去的。
“西西……”
阿星痛苦的抱著我,外麵全都是組織的人。
我們還是被發現了。
……
“程西,他說,如果他死了,讓你把這個和他一起安葬。”淩淩指了指我手中的盒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