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定會攢齊的,我石岩頂天立地,不會欠醫院一毛錢。”
“等著你攢齊三十萬,下輩子吧!你還是直接燒給你爸吧。”劉醫生譏諷一笑,大步走遠。
石岩的拳頭重重地錘在地上,路邊的石子劃破他的皮膚,鮮血淋漓而他渾然不覺,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淚水模糊了視線:“爸……”病情一再惡化,再不做手術,爸爸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掌心忽然傳來溫涼的觸感,鼻翼間是山林般的清香,石岩抬頭,隻見一個黑衣黑褲的女孩,在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正是蕭靈。她剛才轉身回到藥店,拿了碘酒和創可貼出來。
“謝謝。”石岩抽回自己的手,他跪的時間太久,雙腿發麻,驟然起身差點摔倒,還是蕭靈扶了他一把。
蕭靈說:“那種人不值得你下跪,即便不能幫你的忙,他何必出言譏諷?”她的聲音清靈,如同泠泠淙淙的山泉水音。
書裡春雷基地的首領石岩,畢生致力於維護普通人權益,他的實力雖然不是最強,卻最受百姓愛戴,吸引了四麵八方的幸存者前來投奔。他強大到可以庇佑一方,蕭靈不覺得誰受得起他這一跪。
石岩苦澀一笑,對他而言,蕭靈隻是一個好心的路人。正如劉醫生所說,他是農村娃,第一次進城就是為了父親的病。這其中的艱辛,又豈是蕭靈這種大城市裡的孩子,能夠理解的?
向蕭靈告彆後,石岩獨自走回醫院,卻聽得身後的女孩說:“錢我來付,讓醫院為你爸安排手術吧。”
石岩回頭,滿臉狂喜,仍舊有些不確定:“足足要三十萬呢……”
“走吧。”蕭靈率先邁出步子,走向醫院。
辦完手續後,石岩的爸爸被推進手術室。石岩和媽媽焦急地等待,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主刀醫生走出來,笑著說:“一切順利!”
石岩興奮地舉起媽媽:“媽你聽到了嗎?爸得救了!爸真的得救了!”
醫院的走廊裡,蕭靈斜倚在牆上,低頭刷著手機,在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要購買的物資。忽然眼前的光暗了一片,是石岩站在她的麵前。
“恩人,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三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一定會還清的。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打個欠條。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的恩情,如果你需要,一輩子當牛做馬我也……”
石岩隻見,眼前的黑衣少女,摘下一直戴在頭上的帽子,揚起巴掌大的小臉,對他燦然一笑:“當牛做馬倒不必,你真想報答我,答應我一件事,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守好你的元陽。”
她的笑容太美,石岩仿佛在這一笑裡看到了春花爛漫,又好似星河滿天。可是她話裡的內容,卻讓他漲紅了臉,他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句話如果換個人來說,落在石岩的耳朵裡,無異於羞辱。可蕭靈是他的大恩人,又是一個美得像精靈一樣的少女,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蕭靈這樣說,當然有她的道理。花嬈修煉的合歡宗功法,重在采陽補陰,還必須要采補人中龍鳳,被她看上的隻有天命五子。
如果石岩肯信守承諾,那就是堵了花嬈的路,看她怎麼修煉!等蕭靈殺了花嬈,也不妨礙石岩結婚生子。
先找個女人,破了石岩的元陽,也沒意義。花嬈的采補功法,男方是不是第一次並不重要。
如果石岩不肯信守承諾,那也沒關係,被花嬈采補,吃虧的是他自己。這一世蕭靈自信能殺花嬈,這是她的道心,要是搶儘先機還不如花嬈,她還報什麼仇?乾脆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至於說為了阻止花嬈修煉,先一步殺了石岩,蕭靈想都沒想過。她沒有上過學,可她有一套自己的是非觀。
花嬈是她的仇人,她就要殺花嬈。石岩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甚至連她和姐姐是誰都不知道,她不能因為他被花嬈采補過,就對他痛下殺手。
石岩的臉越來越紅,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初他們剛到春申城,村長給了他一個地址,是村子裡的一個小年輕,也在春申城。
石岩和媽媽去找那位同鄉,才知道他在牛郎店工作,還熱切地介紹石岩進去:“在這裡乾上一段時間,如果遇到大金主,或許就能湊夠你爸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