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嘰。
夜明珠光團變成熒光餡餅。
闞楹挪開拖鞋,冷冷問:“你化形前,把眼珠子扔了?”
【……】111努力扭動,重新充氣成光團,【你卡在了本統視線死角!】
111說完,也不禁奇怪。
兩個宿主裡,相比謝驚晝,闞楹很是冷淡,但為什麼它和闞楹說話更自在一些呢。
“哦。”闞楹果然冷淡。
111巴巴滾到闞楹腳尖,【宿主宿主,你不查看一下未來的塑料橋段,早早做準備麼?】
闞楹不想看,半靠著沙發,用手機聯係美容師來臥室做護理。
【宿主,你就查看一下吧!本統親自幫你們梳理的橋段!保證按照這個流程走能最快完成任務!】
111在地毯上滾了兩圈,【宿主,看完能不能打個五星好評?】
闞楹看了幾眼它在地上滾的蠢模樣,麵無表情地挪開視線,垂眸翻書。
翻了兩頁,把視線再次落在它身上。
看著真軟,手指頭能一戳一個小坑的軟。
111咕嚕咕嚕滾上來,瞄見闞楹手裡拿倒的書,有些不解,【宿主,你的書反了。】
“……”闞楹抿唇扣上書頁,伸手戳向光團子,意料之中地戳出一個軟軟的坑。
“想要五星?”
【想!】
“那你讓我再戳幾下。”
【???】
-
翌日下午,闞楹和謝驚晝出門前往謝家老宅時,一隻發光的兔子竄入車裡。
但無論是彆墅裡的管家傭人,還是車子裡的司機,大家仿佛都沒看見。
車子啟動,向彆墅外行駛,隔音板慢慢放下來。
闞楹冷臉看著謝驚晝在那逗弄111變的兔子。
在謝驚晝回看過來前,闞楹扭頭望向窗外,輕揉腕上的翡翠手鏈。
謝驚晝讓111把隔音效果加固了一層,這才將目光落在闞楹旁邊的禮品袋上,“裡麵裝的什麼?”
“給謝奶奶和衛阿姨的禮物。”
謝奶奶在博物館做古字畫裝裱修複工作,而早逝的闞母不僅是衛雪的朋友,也是謝奶奶的得意門生。
有這層關係在,謝奶奶和衛雪一直很照顧原身。
謝驚晝把111拍到一邊,支著下頜朝向闞楹這邊。
見長輩的原因,闞楹穿了件略顯溫柔的米色長裙,再用同色的發繩鬆鬆係著烏黑長發。
全身上下,唯有雪腕上點綴著瑩潤帶藍的綠色,生機盎然。
他目光慢慢上移,停在掃過耳垂的幾縷碎發上,懶洋洋問:“你一向親力親為給彆人送禮?”
闞楹終於回頭,用一幅你在說什麼蠢話的表情看他,“我、不、閒。”
“這樣啊。”謝驚晝唉了聲,半真不假地抱怨,“我還以為那次收到的賞賜也是殿下精心挑選的,可惜可惜,白高興了一場。”
闞楹皺眉,“什麼時候?”
謝驚晝扯唇,“有三位西域美人的那次。”
闞楹:“……嗬。”
那次的賞賜整整有十二箱,到頭來,你就記住三位西域美人了?
膚淺。
那年,有異域使者來訪大雍,他們呈上的禮物裡有六個西域美人。
幼帝年紀尚小,未立後宮,索性把美人賞賜臣子。
闞楹早聽幼帝談過幾次皇城八卦,據說,茶樓裡三五不時就有人議論,說攝政王的後院裡至今也沒個姬妾,隻是因為他那方麵不行。
幼帝好奇心重,便往闞楹賞賜的那批禮物裡塞了剩下的三個西域美人,想試探一下攝政王那方麵是不是真不行。
結果自然是沒試探出來。
賞賜的太監回來稟報,那三個西域美人連府上大門都沒進去就被謝府管家送走了。
“你還有臉提。”
闞楹心裡來氣,指尖捏著腕上的翡翠,又冷又凶地瞪向謝驚晝,“前一晚剛賞賜你三個美人,第二天你就把我看上的新科狀元調離皇城派去沿海當縣令?”簡直恩將仇報!
謝驚晝聽見前半句時,臉上的笑容淡了淡,等聽完後半句,又朗聲笑著向後仰躺在座位上。
闞楹見他笑,臉色更冷。
哪怕她已經不記得那位新科狀元的樣貌,也清楚記得對方性子冷硬,不畏強權,特彆適合用在監察院。
好好一個未來心腹,直接被謝驚晝搞沒了!
車子拐進東城區,一整排鱗次櫛比的大廈高聳入雲,隔住自雲層灑落的橘輝。
昏暗沉昧裡,闞楹看不清謝驚晝臉上的神色。
他輕捏鼻梁,嘴裡含糊笑著,“殿下,我可不光把他派去沿海了。”
“你什麼意思?”闞楹眉尖微蹙。
那位新科狀元在沿海的幾年裡政績極佳,不像被謝驚晝算計過,這也是闞楹遲遲沒把人調回來的原因。
“我見殿下賞賜的三位西域美人不願從良,便把她們一並派去了狀元府,讓狀元大人帶著赴任。”謝驚晝偏頭,墨眸直直望進闞楹眼底,語調透著股輕慢,“辦事的管家說,狀元大人甚為歡喜。”
後麵那句話自然是假的,但他偏要說。
橘色的圓日從疏密樓宇間跳脫而出,映亮整個車廂,也襯得雪腕上的那抹綠色流光溢彩。
闞楹和謝驚晝對視了幾秒,重新看向窗外,扔下一句冷嘲,“你可真會借花獻佛。”
謝驚晝合眼假寐,半晌,意味不明地輕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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