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屁嘞,兩個人分彆在照著劇本秀恩愛,毫無感情,尬得要死!】
【這還沒感情????你看看謝驚晝那眼神溫柔得溺死人!】
111看著直播間裡明顯磕糖更多的彈幕,焦躁得恨不得用爪子揪毛。
直升機裡,教練指了指闞楹和謝驚晝身上的救生服和降落傘,“你們現在可以準備從艙門往下跳,風速不變的情況下,大概率降落在沙灘上,當然了,也有一定概率會掉下海,但我們的救援隊一直等在下麵,所以安全有保證。”
正常情況下,玩降落傘必須配備一位教練陪同,但謝驚晝身上有真少爺回家不久後考下來的證,再加上謝驚晝在蹦極後的那周也適應了幾次,因此,他順利取代教練的地位,負責帶闞楹跳降落傘。
此時,闞楹和謝驚晝一前一後捆綁著,當他們挪到艙門時,從下麵湧上來的風不要命地打在臉上,泛著說不上來的疼,兩個人的發絲也被吹得淩亂地貼在額頭和側臉。
闞楹腳下懸空,抬起手掩了下迎麵刮來的風。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大抵和狼狽掛鉤。
節目組原本還想讓闞楹和謝驚晝在頭上戴著個人式鏡頭當作第一視角直播,被闞楹無情拒絕。
謝驚晝的胸膛若即若離地靠著闞楹的背脊,風聲下,他的聲音顯得模糊低沉,“親愛的——”
闞楹還沒聽清下半句,已然被人緊緊抱著飛速往下墜落。
疾風打在耳畔,沿著血脈竄向神經末梢,刺|激得熱血沸騰。
這是一種和高空蹦極看似相像又完全不像的全新體驗!
猛烈的風聲在耳畔呼嘯,伴著怦怦的心跳聲,這一瞬間,闞楹難得放下心中的防備,身心放鬆地靠在謝驚晝懷裡。
期間,很有職業素養地尖叫了幾聲,害怕得有理有據。
謝驚晝聽著闞楹的尖叫,在急速降落中低笑,再次將懷裡的人擁緊。
闞楹正在緊緊盯著下麵的大海和沙灘,全然顧不上攬緊的雙臂和謝驚晝抵在她頸窩的下頜。
她興奮得心臟怦怦直跳。
果然,玩降落傘比坐什麼遊輪刺激多了!
砰的一聲。
亮橙色的降落傘在空中彈開,兩個人墜落的速度驟然降低。
外界的刺激減輕,彼此間的變化被襯得越發明顯。
闞楹被謝驚晝牢牢得錮在懷裡,頓覺自己像悶在一個大火爐裡。
從裡到外熱得肩膀發燙,連額頭似乎也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闞楹想抬起手抹下額頭,結果連條手臂都抬不起來。
她偏過頭,很不客氣地對上謝驚晝的眼睛,眉頭微微皺著,用眼神示意他離遠點。
謝驚晝不僅不離遠點,反而還往她頸窩裡埋了埋。
闞楹有點兒癢,“我出汗了。”
謝驚晝懶懶散散地悶笑,“出就出唄,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出汗。”
昨天他們賽馬的時候,闞楹額頭和鼻尖沁的汗可比這會兒多,當時他就想把人抱住,不過找不到機會。
雖然闞楹知道謝驚晝指的是什麼時候,但網友們不知道啊!
關鍵闞楹和謝驚晝還沒帶個人式拍攝裝備,導致節目組隻能從高空俯拍和陸地仰拍,無論哪種拍攝,觀眾們看見的都是模糊的遠景,這下冷不丁聽見兩個人說話,直播間刷地一下就熱鬨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們!謝驚晝說的那句話,我覺得有一輛火車嗚嗚嗚嗚地在我眼前呼嘯飛過!你們誰懂!】
【我也我也!】
【前麵幾個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剛看過某網!一腦子黃色染料!】
【??????】
【我們在一個直播間麼?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說來聽聽!!!啊啊啊啊啊我想聽!】
藍天下。
謝驚晝突兀道:“親愛的,我們終於當上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在大雍時,兩個人的陣營時常發生利益衝突,哪怕偶爾的平和也會在第二□□堂上的硝煙中再度變得尖銳起來。
聞言,闞楹仰頭望了眼頭頂上撐起來的降落傘,再低頭下麵反複離得很遠的大海和沙灘,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和謝驚晝這會兒還真像捆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兩個人漫無邊際地飄著,心底能信任的也隻有彼此。
這是一種很微妙也很鬱悶但莫名不討厭的感覺。
“……”
闞楹覺得自己又不正常了,於是用肩膀頂了頂謝驚晝的下巴,催促道:“你鬆開點。”
謝驚晝再次抱緊闞楹,還不要臉地扯了一麵大旗來證明他的混賬行為很是合理合法,“我抱緊些,你就不害怕了。”
“你在占我便宜。”闞楹堵住麥,冷聲懟他。
謝驚晝也堵住麥,輕扯唇角,懶洋洋地笑,“原來你才發現麼?我明明一直都在占你便宜而不是在挑釁你啊,長、公、主。”
說到長公主三個字時,他咬字很清晰,似調侃似寵溺。
闞楹聽了一怔。
像在反思她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也像在辨彆謝驚晝說這話的虛實。
下一秒,風向陡然變化。
橙色降落傘的預定落點在風向的推動下,偏離了路線,已經抵達島上的其他三組和救援隊等人就看見背著降落傘的闞楹和謝驚晝齊齊掉進了海裡。
救援隊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兩個人剛一落水,闞楹乾淨利落地解開了二人間捆綁的鎖扣,隻是,重回自由後她還沒來得及遊,先被謝驚晝抓住了手腕。
謝驚晝卸掉麥,烏黑的眸子沾染著鬆散笑意,“親愛的,記不記得我們那次落在湖裡的情景?”
認清心意後,他經常回憶從前和闞楹相處的種種,經過幾個晚上的回憶,他想明白了。
當他毫不猶豫地抱住從摘星樓上掉下的闞楹,並和闞楹一同墜入湖裡時,那次猝不及防的心亂並不是他對於危險的抵禦,而是短暫到讓他幾乎無從察覺的心動。
闞楹聽見謝驚晝說的湖裡兩個字,第一反應竟然是薛玉昆那次問的默契問答,問他們第一次親吻在哪裡——
所以謝驚晝這次又是在見縫插針地索要親吻?
難道他們真親完以後,他能就此消停不再挑釁,老老實實地扮演劇情橋段爭取順利解綁?
闞楹不知道是不是冰涼海水下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依然灼得過分,以至於暫時乾擾了她的理智。
所以,當她回神時才驚愕地發現自己居然單手壓著謝驚晝的肩膀將人壓入海裡,並狠狠地親……不,狠狠地咬了上去。
隔著水幕,闞楹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她在那雙烏黑眸子裡的倒影。
一個混雜著海水的鹹味也剝奪了彼此呼吸的的吻。
闞楹理智猛地回籠,伸手一推打算結束這個被海水浸得格外冷的吻。
倏然,她眼前黑了下。
冰涼的唇突然被謝驚晝反客為主地欺近,濃鬱的鐵鏽味刹那間在齒間漫開。
謝驚晝眸底仿佛簇起了火焰,像一隻自甘被馴服後再次出籠的猛獸,斂在骨子裡的凶悍、霸道和危險乍然顯露。
其他人看見這樣的謝驚晝,大抵會害怕會恐懼,闞楹恰恰相反。
她不僅不怕反而還生氣了。
你搞這麼凶想嚇唬誰?
闞楹抬起手掐著謝驚晝的手臂,用牙尖重重地咬回去。
彼此的唇瓣相貼處有絲絲的血痕流淌出來,在水麵上洇開,宛若開出了一小簇靡豔的花。
視線裡,節目組的救援隊由遠及近,連聲音也從模糊變得清晰。
謝驚晝掃了一眼,伸手扯過塌落下的降落傘,利用傘麵圍出了一處視覺死角,將自上而下的俯拍鏡頭一同隔絕開。
【!!!!!我想看!節目組快點!剩下十幾米快了!你們扛著攝像頭衝上去!!!!】
【我勒個去,這兩個人接吻怎麼會這麼帶感啊!】
【又凶狠又性感!】
【……你們長了雙千裡眼麼?俯拍鏡頭那麼遠,除了能模糊看見這倆人親了外,你們還能看出帶不帶感和凶不凶???】
【看不到可以腦補啊!我已經腦補出了三千字的小作文!】
【憑借我看了十年的經驗,謝驚晝剛剛絕對在反客為主,但闞楹不服輸也要重掌主動權!】
【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不不不,他們明明是親起來了!!!】
闞楹和謝驚晝都不太懂接吻的技巧,蜻蜓點水還好,一旦深入了,誰也沒耐心試探著學,再加上闞楹本來就抱著點兒被挑釁後的怒意才親過去的,因此,兩個人的親吻看著和打架也沒兩樣。
平時打架疼在身體上,這會兒打架疼在舌|尖和唇瓣。
闞楹有點喘不上氣,越鬥下去越覺得他們這關係變得微妙了,再繼續下去更是奔著危險未知的方向一去不回頭。
她抵著謝驚晝的兩隻手猛然用力,終於將人狠狠推開。
謝驚晝順勢往後仰了仰身體,胸腔裡驟然湧出些陌生的情緒,他想了下,覺得這是意猶未儘。
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從水麵折射的緣故,他覺得闞楹的眼眸裡仿佛也彌漫著淡淡的水光。
闞楹瞪著還在那笑的謝驚晝,輕喘了幾下才平複呼吸,不悅抿唇,冷聲質問,“你屬狗的?”
謝驚晝從水裡抬起手,屈指撥弄了下她的唇,粗礪的指腹輕輕抹掉點點血痕。
他盯著指腹上的這點兒血,抬眸,笑得無奈極了,“親愛的,這好像是我的血。”
闞楹:……
謝驚晝看著一言不發的闞楹,輕笑了聲,再次伸手把她唇角殘留的血抹掉,很是無辜道:“說來,從頭到尾一直隻咬不親的人,似乎也是你?”
闞楹:……
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認真親你???
突然,闞楹目光一頓。
她看著遠處被謝驚晝一句話硬生生驚得不敢過來的救援隊,突然很想就地宰了謝驚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