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工作人員將午餐能用上的廚具全搬了上來。
有燒烤架、燒烤簽,木炭等,也有湯鍋,電磁爐等,旁邊還配備了用來清洗海鮮的水池和小刷子。
這時候,四組嘉賓的廚藝水平就顯露出來了。
有的人雞飛狗跳,有的人笨手笨腳,有的人……
他從容地處理魚類內臟再從容地生火再再從容地把魚架上架子慢悠悠地燒烤,關鍵長得還帥,連攝像大哥都把鏡頭定住了。
不一會兒,濃鬱的燒烤香味流淌出來,聞得人直咽口水。
闞楹坐在旁邊,神情淡淡地看著在燒烤架前忙活的謝驚晝,眼眸低垂,顯出褶痕極深的雙眼皮,眼尾微微上揚。
可能被燒烤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一下,眉梢間的桀驁和張揚弱了些,竟然有點兒冷靜清冽的意味。
平日裡,謝驚晝臉上總是掛著懶懶散散的笑,舉止也經常吊兒郎當不正經,倒是很少見到他這般認真的模樣。
怎麼說呢。
有種彆彆扭扭的順眼。
謝驚晝懶懶地拖著長調叫了聲:“親愛的——”
“什麼事?”
闞楹問完,看見謝驚晝回過頭,順便把手裡的烤魚遞過來。
他彎了下長眸,笑得有點兒苦惱,“我確實不用你幫忙,但你也不能影響我吧?”
闞楹接烤魚的手一頓,微蹙著眉尖,“我影響你?”
從頭到尾,她一樣食材都沒處理過也沒上手幫倒忙,謝驚晝到底從哪看出來她影響他了?
烤魚本來已經快被闞楹握在手裡了,闞楹頓了頓的功夫,謝驚晝突然又把烤魚拿了回去。
闞楹:“???”
謝驚晝抽了張紙巾,單手疊了幾下裹住燒烤簽的尾端,才重新遞回給闞楹,隨即,鬆散笑問:“被你在旁邊目光灼灼地看著,誰能忍得住不分心?”
闞楹:……
他也沒等闞楹回答,轉過身重新給第二串烤魚刷調料,自顧自地回答,“反正我做不到。”
很是理所當然的口吻。
謝驚晝心想,大雍的時候,他要是早認清心意,可能一整個早朝下來就光顧著看闞楹了,哪還能浪費時間和那些人辯論?
闞楹看著手裡的烤魚,心情複雜,食不下咽。
這家夥為什麼總能在她心情平和或者稍微想欣賞他的時候,忙不停歇地欠那麼幾句?
謝驚晝見闞楹不吃,問:“還是太燙了?”
他沒怎麼照顧過人,自然也沒什麼經驗,不然剛剛也不會忘了給燒烤簽的尖銳尾端裹上紙巾。
說這話時,謝驚晝的目光落在闞楹的手指上,骨肉勻停,白皙瑩潤。
他想起什麼,輕撚了幾下指腹,關鍵握起來時也是軟軟涼涼。
闞楹低頭咬了一口魚肉,聲音悶著回:“不是。”
魚肉一入口,微微辛辣鹹香充斥在味蕾間,魚肉很嫩泛著特有的鮮味,這類魚的細刺很少,吃著並不費勁。
謝驚晝的廚藝確實不錯,上次煮陽春麵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把麵煮糊了,這次整條魚的處理都很到位,連尖銳的燒烤簽也裹住了紙巾,方便闞楹拿著。
闞楹再挑剔,也做不到從雞蛋裡挑骨頭。
品嘗了幾口後,闞楹突然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由抬眸望過去,果不其然,直直地對上了謝驚晝的目光。
“……”闞楹咽下魚肉,陰陽怪氣地刺他,“我又影響你了?”
謝驚晝低頭把魚翻了個麵,繼續偏過頭看闞楹。
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快把闞楹看不耐煩了,他才妥協道:“你還是繼續看我吧,你不看我,我總想看你。”
闞楹在心裡白他一眼,重新咬了一口魚肉但也沒看他。
她倒不是故意和謝驚晝對著乾,而是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如此死皮賴臉的人。
【嗚嗚嗚嗚,本來看著燒烤就很餓,我為什麼還要被塞狗糧。】
【一邊喝檸檬汁一邊吃狗糧QAQ】
【好怪啊,真的好怪啊,謝驚晝這幾句話要是在前幾期說我肯定覺得十分尬秀,可是現在說我竟然覺得瘋狂好磕!】
【謝驚晝烤的魚肉應該也挺好吃,闞楹一條魚快吃完了不說,隔壁幾組還時不時往他們這邊張望。】
周寂繃著臉走過來,探頭看了看謝驚晝麵前擺著的食材和調料,不露痕跡地吞咽了幾下才磨磨唧唧問道:“你這燒烤料怎麼調的啊?。”
這話一出,商佳禾和梁照清也扭頭看了過來。
節目組雖然準備了各種燒烤工具和調味料,但怎麼調是個大問題,像周寂和嶽從溪這兩個廚房小白頂多能用生抽和料酒醃製一下魚。
他們聞著謝驚晝這邊的香味,真的是抓心撓肺想知道。
“獨家配方。”謝驚晝漫不經心回完,又笑,“不過,你們的海鮮裡要是有我家楹楹喜歡吃的食材,我倒是不介意把配方告訴你們。”
一陣手忙腳亂的響動傳來。
片刻,闞楹看著被推到麵前的幾桶海鮮,陷入沉默。
周寂催著,“你快挑啊,我肚子都叫了。”
梁照清也催,“對對對,快挑,你佳禾姐可饞你們這調味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