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
你管這叫而已?
剩下的早餐時間,謝驚晝把他和闞楹負責的兩家公司以及同俞家的合作簡簡單單地說了一遍。
任命這些變動日後也要公布在官網上,早說晚說不影響。
闞楹抽空看了謝奶奶和謝父一眼,發現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恍惚。
也是,任誰聽見自家剛找回來幾個月,還賠了十個億的兒子,手底下竟然有個大集團都很難不驚訝。
“你——”謝父吐字略艱難。
謝驚晝接管公司合理合法,並不怕謝父詢問內情,斂了神色,稍稍坐直,打算等謝父問完就回答。
謝父澀聲問:“你有這本事,當初到底是怎麼賠出十個億的?”
餐廳出現了片刻的凝固。
下一秒,闞楹臉色木然地圍觀謝父舉著筷子追謝驚晝,父子倆再次把彆墅鬨得雞飛狗跳的場麵。
謝奶奶挽住闞楹的手,歎了口氣,“讓你爸跳那麼幾下放鬆放鬆也挺好,你彆看他平時不苟言笑,常年板著臉嚇唬人,其實他很看重程煜。”
說到程煜兩個字時,謝奶奶的聲音低下來,“各人有各人的路,既然是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闞楹聽了謝奶奶的話,再看在那氣謝父的謝驚晝,不由想到前一晚的雞飛狗跳和謝驚晝從前時不時氣她的往事。
雖然當時很生氣,但壓在心裡的其他事也確實顧不上難受了。
謝奶奶精神不濟,說了一會兒就上樓休息了,謝父追人也追累了,彎腰扶著沙發喘氣,“你,你等會兒和我去公司!”
“我不去。”謝驚晝單手一撐翻過沙發,快步走到闞楹旁邊,才回頭看向謝父,“爸,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公司,以防被彆人撬牆角。”
謝父先是皺眉,繼而想起什麼,表情固住。
謝程煜在謝家公司工作不假,但他個人名下也有獨自創辦的新興產業,這也是當初讓謝父尤其驕傲的事情,公司裡的不少董事都紛紛誇獎過過謝程煜年少有為。
眼下,謝驚晝這話就差沒點名說謝程煜會把謝家公司的員工挖到他自己的公司了。
謝父哪怕對謝程煜失望,也不願相信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
倏然,手機鈴聲響起。
謝父看見來電人,眼皮一跳,“喂?”
很快,闞楹便聽見謝父提及了謝程煜和什麼辭職等詞。
說了不到兩分鐘,謝父邊接電話邊離開家門,臉色很是難看。
闞楹偏頭睨向謝驚晝,難得和他搭話,“你插的手?昨晚的照片也早就布置了?”
詢問歸詢問,語氣沒一點疑問。
“我從來不大度。”謝驚晝聳肩一笑,“倒是你,俞烈和謝程煜做的那些破事要是放在從前,你怕是要吞下半個俞家再把謝程煜搞破產才解氣,現在怎麼輕拿輕放了?”
闞楹待會兒要出門,抬腳往樓上走,嗓音不冷不熱,“你問問俞勳嶸承認輕拿輕放四個字麼?”
再拖幾個月,俞家資金鏈斷開的後果會愈加明顯,怕是要被幾家競爭對手擠兌死。
謝驚晝三兩步追上來,“無關緊要的人,我何必在乎他的看法?反正我們倆是夫妻,誰做都一樣。”
闞楹聽到夫妻兩個字,下意識張了張嘴。
然而,反駁的話臨到唇前,又被她咽了回去。
謝驚晝說得沒錯,她還是有些輕拿輕放了,否則也不可能給想在合作上算計她的俞家多出幾個月的時間。
原因無外乎就是她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真實感,也從來沒對誰真正上過心。
“我等下有個國美展的頒獎典禮。”闞楹生硬地繞開了話題。
謝驚晝跟著闞楹上樓,“那我送你。”
“不用。”闞楹握住臥室的門,回頭看了眼謝驚晝,出乎意料道,“你練習得不錯。”
說完,門就被關上了。
參加頒獎典禮肯定要換衣服,闞楹在老宅沒服裝間,隻能借用臥室。
門外。
謝驚晝眉梢輕挑,低著聲,兀自重複道:“練習得不錯?”
從昨天到現在,能配得上練習兩個字的似乎隻有昨晚那個吻了。
謝驚晝唇角彎起。
他清了清嗓子,屈指敲門,“親愛的,你是指昨晚的吻嗎?一回生二回熟,你要不要再看看我的練習成果?”
屋內安安靜靜,闞楹根本不搭理他。
謝驚晝也不失望,繼續敲門,剛要再說話,褲兜裡的手機突然嗡了一聲。
他半邊身子斜靠著門,拿出手機解了鎖。
視線一撇,看清了內容。
謝驚晝唇角的弧度緩緩落回去,憋悶地拉直。
【蘭姨:驚晝啊,我昨天以為工具坊的那一箱子玉石是楹楹的,然後楹楹說是你的東西?剛才楹楹讓我來問你,你想怎麼處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