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的改造活動很快結束,蘭姨離開前不僅幫忙將門嚴嚴實實地關緊了,還保證說絕不讓彆人來打擾。
闞楹對上蘭姨欣慰的眼神,已經懶得解釋了。
當然,想解釋也解釋不清,讓蘭姨把床搬走的人確實是她。
自從她和謝驚晝的關係水到渠成後,晚上就睡在了一張床上,另一張床繼續擺著也沒用。
闞楹見蘭姨和傭人們都離開了,便想換件衣服去洗漱,結果謝驚晝還像個樹袋熊似的在後麵抱著她不撒手。
闞楹無奈,“你——”
“再抱抱。”謝驚晝在晚宴上喝了幾杯香檳,出聲時,噴灑著淺淡的酒香,“累嗎?那我在沙發上抱你。”
話音剛落,闞楹重心倏地失衡,整個人被他抱著往後倒向沙發。
隨即,她重重地坐進了他懷裡,背脊也撞在他胸膛上。
闞楹想起身。
“我剛才做了個夢。”謝驚晝突然說起來。
闞楹想到他在下車前說的話,停下動作,“夢見什麼了?”
謝驚晝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闞楹的指尖,“夢見我們倆高中就認識了,我翻院牆躲老謝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了你。”
闞楹眼前閃過那個四目相對的畫麵,臉上不動聲色,“後來呢?”
“後來?”謝驚晝喉嚨裡漫出笑,“後來我們倆就從高中打到大學,大學打到談判桌,再從談判桌打到——”
闞楹回頭,側臉不經意蹭過他的下巴。
“繼續。”
“你先答應彆搞睡書房那套。”
“……”闞楹眯眼看他,直覺這家夥要說什麼欠揍的話,不,準確說是渾話。
謝驚晝親了下闞楹的唇角,果不其然道:“我們從談判桌打到家裡,再從家裡打到床上。”
他一邊說一邊抱緊闞楹,堅決不給闞楹推開他的機會。
兩個人眼神對峙了幾個來回,闞楹冷不丁扯住他的領帶,連領帶和人一起拽到身前。
唇齒相貼,親了上去。
謝驚晝攥緊闞楹的手腕,將人困在他和沙發間,有了反客為主的攻勢。
兩個人誰也不退讓,像是深海冰層上的皚皚雪山和下落的烈烈焰火,碰撞,爭奪,融合。
酒氣和薄荷交織地流淌在空氣中。
細細的肩帶滑落,勾在修長的手指間。
闞楹再一次嘗到了被她咬破的那點兒血味。
謝驚晝猝不及防地停下。
他額頭沁著汗,胸膛起伏不定,仿佛從牙縫裡咬出幾個字,“殿下,你是想我死。”
闞楹蹙眉,“你胡說什麼?”
謝驚晝喉結輕滾,又氣又笑,“我看你是真不疼了?”
“……”
是了,她月信還沒結束。
“那你——”闞楹頓住,忽然問不下去了。
謝驚晝利落起身,“我馬上回來。”
他走了沒兩步,又折回沙發前,“我忘了,有件事要入鄉隨俗。”
闞楹抬手搭著額頭,掩住臉上的熱意,“什麼事?”
謝驚晝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我愛你。”
說完這句,他才匆匆去了浴室。
闞楹放下手,看著緊閉的浴室門,抿唇,“肉麻死了。”
謝驚晝這人說的話真的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