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楹奇怪看他一眼,“你從前打了勝仗,我還短過你的慶功宴?”
謝驚晝:“……”
這話也沒毛病,但他怎麼就那麼憋悶呢?
闞楹說完,回頭自顧自地挑著衣服,期間,瞥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微蹙了蹙眉尖,“謝驚晝。”
“在,殿下。”
“過來。”
謝驚晝邁步過來,目光在闞楹肩頭停留幾秒。
一向冷白瑩潤的肌膚泛著淺粉,再往上還有淡淡的紅印。
他把滑落的肩帶單指挑了上去,指腹摩挲著那顆紅印:“選擇困難症了?”
闞楹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朝前麵的櫃子抬了抬下巴,頤氣指使道:“找條絲巾出來。”
謝驚晝挑眉。
闞楹涼絲絲地回看他。
對視了幾個回合,謝驚晝看見她脖頸間的些許痕跡,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
他老老實實地收回手,佯裝無事般看向收納絲巾的櫃子。
——
闞楹到包廂時,薑初已經在裡麵了。
幾盞壁燈在地板上漫出一整片暈黃色的影子,隔著桌子和窗外透進來的幾束光影交錯著。
這家店在闞楹名下,店裡的主廚有三位,其中一位是剛參加完廚師綜藝而名聲大噪的鐘姨。
為此,不少老饕食客都成了店裡的死忠客戶,當然了,他們衝著鐘姨來歸來,中間會不會再被店裡其他菜色吸引就不好說了。
闞楹視線往窗外輕瞥,看見了江市周圈波光粼粼的海灣和川流不息的大橋,光影暗處的玻璃上還能看見她的影子。
圓領條紋毛衣搭配撞色的絲巾。
闞楹用挑剔的目光審視了須臾,在心裡得出個評價,馬馬虎虎。
“哼!”薑初假模假樣哼了一聲,“我等你半小時了!你再不來我都準備走了!”
闞楹低頭看了眼腕表,嗓音淡淡,“我們約的十一點。”
說完,她又朝薑初晃了晃手腕,“我早來了五分鐘。”
薑初:“你就不能哄哄我?”
闞楹:“理由?”
薑初:“……”
闞楹見薑初不說話了,走過去坐下。
她不是故意懟薑初,而是從小到大的確沒哄過誰,連相伴多年的幼帝也不例外。
薑初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闞楹坐下,她就湊過來八卦,“昨天聽我媽說,謝鬆恪原來早就從你們家的子公司裡出來了?而且謝奶奶還親自發話說和他斷絕關係,他做了什麼事讓謝奶奶那麼生氣啊?”
謝家在圈子裡本身就很有分量,再加上謝奶奶的人脈,老一輩都很給麵子,謝奶奶一發話,正在家裡閒著摸魚的老爺爺老奶奶們都讓小輩們記住了,彆幫謝鬆恪。
這麼一搞,謝鬆恪彆說在江市混不出名頭,在整個圈子裡也很難再混出名頭了。
薑初問完,也不等闞楹回答,小聲猜測,“他是不是偷挪公司資金了?不對,那不至於讓謝奶奶那麼決絕啊,難道和謝程煜有關係?”
闞楹眼也不抬,“群裡怎麼說的?”
薑初當即便道:“他們都猜——”
猜到一半,薑初突然回神,眨眨眼,緊張不已地看著闞楹,兩手在桌布下瘋狂扣扣扣,“我絕對沒有和群魔亂舞群裡的他們八卦你!”
“嗯,我知道。”
“你這麼相信我呀?!”
闞楹不置可否。
這種事情一炸一個準,著實用不上信任。
倏然,薑初慨歎了一句,“幸好你早早避開了謝程煜,不然扯到他們三個裡頭,還不知道什麼結果呢。”
俞烈的情況不太樂觀,後半輩子是毀了,何知意在少了謝程煜和俞烈的撐腰後不得不認清周圍的人情冷暖,什麼時候能有資源都未可知,而謝程煜的牢獄之災也是板上釘釘。
闞楹本來在百無聊賴地輕叩桌麵,聽到薑初這話,再想到書裡原身悲慘下場的結局,出乎意料地應了一句,“你說得對。”
兩個人正說著話,剛忙完工作的嶽從溪也趕了過來。
一進門,她這個被慶祝的主人公反而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薑初乾淨利落地打開香檳,眉開眼笑道,“祝賀你獲得金獎!”
嶽從溪停在原地,看看薑初又看看闞楹。
她倒是一早就知道了薑初會來,但兩個人之前根本不認識,冷不丁看見薑初這麼熱情,還真有點不適應。
薑初自然熟地朝嶽從溪伸手,“我是薑初!闞楹的好朋友!”
說到好朋友三個字時,她還有點心虛,偷瞄到闞楹沒反駁,頓時支愣起來了。
嶽從溪也伸手回握,“你好,我是嶽從溪。”
闞楹性子冷,嶽從溪又文靜,她們平時聊天也是或冷淡或溫和,薑初加進來後,氣氛一下子就炒起來了。
鬨騰得闞楹頭疼。
幸好點的菜恰好送了上來。
什錦鍋,水煮肉片,鬆鼠魚等七八樣菜肴滿滿當當地擺在桌子上,被熱油炸過的辣椒香氣頃刻間占據了整個包廂。
闞楹剛要動筷子,桌上的手機嗡地一聲。
【還是很狗:[圖片.jpg]】
她點開圖片一看,上麵是某人拍的一桶故作可憐的泡麵。
闞楹唇角輕輕翹起又飛快落下,難得幼稚地拿起手機將桌上的幾樣菜肴拍了幾張照片,反手發過去。
【長公主殿下:[圖片.jpg][圖片.jpg][圖片.jpg],心疼你。】
遠在彆墅的謝驚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