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闞楹見謝驚晝已經拖出椅子了,索性坐下。
講台兩側的座位,一般都留給被老師重點關注且調皮搗蛋的學生。
闞楹剛坐下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黑板,不由想起在公告欄裡出現的闞珩。
“……”
謝驚晝還倚著桌子在那叭叭叭,知道的他們隻分開了二十分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分開了幾年,幾十年。
闞楹忍無可忍地斜睨他,“你挑座位還挺有自知之明。”
“那當然。”謝驚晝瞥見闞楹發絲裡夾著的小葉子,伸手摘了出來,還捋順了發絲,“照清哥說,他們班上早戀的那對小情侶就被班主任拎上來坐了一個學期。”
“我們倆能早戀?”
“打是親罵是愛,我們倆能相親相愛整整三年。”
闞楹默默收回視線。
謝驚晝的厚臉皮,歎為觀止。
【闞楹已經放棄討論了哈哈哈哈。】
【有一說一,闞楹和謝驚晝的性格……真上同一所高中說不準就是全年級的兩位bking,王不見王那種。】
【有人拍一部類似的校園劇嗎(期待的卡姿蘭大眼睛.jpg)】
【期待什麼啊!這一期不就是?!抓緊看!】
說話間,四組嘉賓都找好了座位,謝驚晝也老老實實地回到講台另一邊的座位。
薛玉昆鼓了鼓掌,“首先,讓我們恭喜晶瑩組和清河組默契十足!挑中了一樣的校服!兩組分彆獲得一分!”
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薛玉昆也不在意,大家夥能給他麵子鼓個掌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繼續道:“他們的領先呢,也隻是暫時領先,接下來到了我們的重頭戲,那就是讓無數學生哀嚎的臨場測驗!”
其他人:???
“臨場測驗?”
“我都畢業六年了,你搞臨場測驗?!”
周寂兩眼放空,喃喃道:“我才回國幾年,我不認這個臨場測驗。”
薛玉昆擺擺手,“彆擔心,我們出的卷子很簡單,而且有數語外,政史地,物化生一共九個科目可自選,總有一個你們擅長的。”
“那我選外語!”
“我選外語!”
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秒不差。
闞楹不用回頭,也能認出這是周寂和鄭既揚。
薛玉昆搖頭,“一科目僅能一個人挑選,根據目前四組的積分和前期挑選校服的時間,清河組第一個選,晶瑩組第二個選,稀粥組第三個選,楊枝甘露組第四個選。”
闞楹還在心裡琢磨自己待會兒挑什麼科目,眼前倏地閃過什麼,下一秒,揉皺起來的紙團掉在桌子上。
天際的熹微晨光映在紙團表麵,襯出一灘淡淡的陰影。
真幼稚。
她一邊吐槽一邊拆開某個幼稚鬼扔來的紙團。
[能看見太陽了~~~]
闞楹想也沒想便抬起頭,視線掠向右側的窗外。
藍色的窗簾拉在兩側,鬆鬆散散地掩著逐漸加深的橘金色。
它終於從樓宇間躍出,刹那間,光芒大盛。
直播間畫麵裡,闞楹側頭望著那輪初升的朝陽。
柔光鋪灑而下,在她臉上釉了薄薄的淺淡的光暈,襯得肌膚勝雪,烏發紅唇。
謝驚晝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了手機,直直地對準闞楹,將映入他眼簾的景象精準定格在了相片裡。
【這個男人他好會!】
【時隔許久,可算見到了謝驚晝再次給闞楹拍照!】
【我懂了什麼叫暗戀視角哈哈哈哈哈。】
【暗戀?謝驚晝已經在光明正大的明戀了吧!】
啪嗒。
又一個紙團掉在桌上。
闞楹撿起來剛準備拆開,突然感覺到有其他人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稍一抬眸,果不其然對上了薛玉昆欲言又止的表情。
“輪到我了?”
平平淡淡的詢問,仿佛並不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什麼問題。
薛玉昆噎了噎,認命地遞上七份試卷,“你們倆挑吧。”
闞楹視線落在試卷上,除了語文和外語兩份卷子,其他七份卷子都在這裡了。
“政治。”
旁邊,謝驚晝將圓珠筆在指間打了個旋兒,漫不經心道:“那我挑數學。”
薛玉昆將政治卷子和數學卷子分彆遞給二人,再詢問其他兩組挑什麼卷子。
闞楹把紙團先放一邊,攤開手裡的政治卷子審視上麵的內容,期間,還能聽見嶽從溪和周寂挑了曆史卷子和生物卷子。
看完卷子,闞楹發現這套政治卷子竟然出乎意料的簡單。
節目組可能考慮到直播的因素,因此並沒有涉及當前的國際大事,而是挑了曆朝曆代的一些政治類舉措來出題,某種程度上也相當於曆史卷子了。
薛玉昆等大家都收到了卷子,才出聲解釋道:“我們畢竟不是正經測驗,卷子內容以趣味為主,希望直播間的觀眾們不要當真。”
後排,梁照清撓撓頭,“你再趣味也不能在英語卷子上把外國電影搬上來讓我默背他們的台詞啊,關鍵你們還繞開了經典台詞。”
鄭既揚也在哀嚎,“這化學卷子讓我用化學原理解釋一見鐘情,日久生情和七年之癢,我現在和它簡直是相看兩生厭。”
闞楹再次翻看手裡的政治卷子。
不得不說,這份政治卷子被他們一襯托都顯得無比正經了。
她這麼想著,便低頭作答起來。
闞楹臨朝聽政了許久,卷子上的這幾個問題不太能難倒她,碰到提問有疏漏的地方還會習慣性地用筆圈出來再寫上幾句評語。
相比在那抓耳撓腮的其他人,淡定從容的闞楹仿佛自帶光環。
攝像大哥忍不住推近鏡頭,讓鏡頭能對準闞楹桌子上的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