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扶了扶眼前遮住視線的緞帶,摸過一旁盤子裡剛剛從冰窖裡拿出來的葡萄,好像自己不是那被嚼舌根的主人公一般,一邊吃著,一邊聽得興致勃勃。
被稱作小王爺的少年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卻端地是俊郎非凡,就算現在被緞帶遮住了眉眼,又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絝模樣,看著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請大妃安。”
耳邊聽到一陣請安的動靜,隨後就是一隻柔嫩的手掌輕輕覆上他的臉頰。
“今天感覺怎麼樣?”輕輕柔柔的女聲響起,耳邊原本還聒噪的議論聲忽然就消失了。
“挺好的啊。”還在變聲期的嗓音,少年氣中有帶著點沙啞,並不是很在意的將最後一顆葡萄丟進嘴裡。
那女人沒有再說話,隻靜靜地坐在搖椅旁的軟凳上陪著他。
搖椅輕輕地晃動著,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直到非常細微的哭聲傳入耳中……
“唉……”
躺在搖椅上的少年老成地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地坐了起來,一把扯下眼前的緞帶,清粼粼的雙眸注視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雖然你裝得挺像,但是吧……我家額吉她真不這樣……”
一身蒙古大妃服飾,正捏著帕子抹眼淚的女人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隨後又用一種這孩子是不是病糊塗的眼神看著他,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瞬間伸手抓住伸到麵前的手腕,少年微微退開一點距離。
“你好像對我的眼睛一點都不意外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在陽光的折射下,居然隱隱有種金底透著紅光的感覺。
看起來詭異而妖嬈。
“孩子,孩子你怎麼了???你弄疼額吉了!!!”
女人依舊柔弱地掙紮著,看起來好不可憐。
對於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女人頂著他額吉那張禦姐臉,矯揉造作地痛呼,流淚……少年隻覺得眼睛疼,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額頭。
“額吉要是知道我在夢裡把她想象成這種鬼德行,不會提刀追我十八條胡同吧!!!”
光是想想就汗流浹背了有沒有。
想想我們蒙古浩齊特部最耀眼的明珠,孤身一人就敢降烈馬,射雄鷹的一代奇女子。
變成捏著張帕子一步三搖,五步一喘,一言不合嚶嚶嚶,每天照三餐在他麵前抹眼淚什麼的……
不行了,不行了,感覺額吉的大刀和馬鞭已經饑渴難耐了……
“唉……本來故地重遊還想多住兩天呢,你也太不爭氣了,你學的這些做派,都是黑爺最近看清宮劇被荼毒出來的記憶,你咋還當真了呢???”
關鍵是學啥不好啊,我們家堂堂浩齊特部大妃,你給我學一個小白花模樣是要鬨哪樣啊????
我家額吉要是真是這麼個性子,還能拿捏得住家裡那老頭兒?早被
“啥也不是……”
重回少年模樣的黑瞎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看著被自己抓在手裡的女人……
這個頂著額吉的臉還真下不去手。
沒關係,拆其它的也一樣,等全部都拆完了,估計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