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縣城,這次由李力捕快帶路,順著官道往回走四五裡,臥虎台就快到了。
老頭兒在戰馬旁邊一溜小跑,指著前麵一座山氣喘籲籲地說道:
“就是那座山崖,生得十分陡峭,上麵的山峰形似一頭老虎趴在那裡,所以這裡才叫臥虎台。”
“山下有個村子,就是臥虎台村,咱們腳下這條官道,就從村子不遠處經過。”
“那幾間破房子是什麼?”聽到這裡,王煥用馬鞭指著遠處官道兩邊,幾座破爛房屋問道。
“此地的百姓農閒時,為了掙幾個銅錢,在那邊開的茶攤酒鋪。”
老捕快苦著臉說道:“自從那件案子以後,村子裡的人都不見了,幾個茶攤酒鋪也沒人經營,棚子都快塌了。”
“什麼?”沈紅袖姑娘聽到李力的話,皺眉問道:
“案子已經過去六年了,那臥虎台村裡麵,還沒人搬來住嗎?”
“沒有,”李力搖著頭說道:
“早先幾年,倒是聽說有人想種這裡的地,舉家搬過來的。”
“可是沒過多久又都搬走了,還有的人,莫名其妙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之後就再也沒人敢來了。”
“據說,那村子裡頭鬨鬼!”
李力“鬨鬼”兩個字一出口,王煥的心裡就是一驚!
當他回頭看去,就見燕然、沈紅袖和蘇信三人的眼神,也在同一時刻彙聚在一起。
王煥看到他們的神色,分明不是因為鬨鬼這件事吃驚。
三個人的神情反而像是在說: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這裡邊肯定有鬼吧!
……
當他們一路走過去,漸漸接近了那幾片殘垣破壁。
這幾間酒鋪都應該叫遺址了,坍塌得就剩下幾段參差不齊,半人多高的土牆。
棚頂早就塌陷下來,和木頭椽子之類的一起燒得隻剩下灰燼,估計是被過夜的行人當成取暖的柴火燒了,桌子椅子當然更是絕不存在。
燕然他們下了馬,走進這片廢墟。
李力一邊指點著位置,一邊講著案發當天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當燕然來到此處,隻覺得涼風陰森繞著自己回旋,連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頭皮有點發麻,心裡一個勁兒地打鼓,他娘的這個地方真是個不祥之地!
李力大概是想起了那天的事,身子還不住地哆嗦:
“應該是五月初一那天傍晚,這裡發生了血案,等我們陳留縣接到消息,公差趕到這的時候,都是第二天午時了。”
“即便是大中午頭上,我們看見案發現場之後,都是從骨頭縫裡發涼!”
李力指著大路中間道:“當時就在那兒停著兩排馬車,拉車的馬全都被一刀捅死,陳屍在馬車旁邊。”
“我放眼望去,官道上,馬車上,還有這酒鋪茶攤裡全都是血!”
“到處都是活人被殺了之後,滿地拖拽的血痕,卻看不到一個死人!”
“隻有血噴在牆上,流在地上,淌到溝裡……血漿粘稠烏黑,落了無數的蒼蠅。”
“之後,我們發現臥虎台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