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看了看周圍,笑著說道:“怎麼還有個和尚?”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
隔了幾張桌子,坐著一個穿著僧袍的小胖和尚。
這和尚也就十七八歲上下,生得笑眯眯的一張圓臉,正被身旁的姑娘說了一句什麼,逗得嘻嘻笑個不停。
他們看到這情景,不禁覺得有點彆扭。但那和尚卻像是玩慣了的,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些遊刃有餘的意思。
“那個人是歡喜和尚。”一個腰間係著青花布束腰的小姑娘,正好過來倒酒。
聽見客人說起那和尚,她笑著說道:
“他經常住在這附近的青樓裡流連,是個有錢的主兒,也不知是不是把廟裡的香火錢都偷出來了。”
大家聽了跟著笑,畢竟在這大宋時期,哪一方麵都是寬鬆得很。
和尚過來參個歡喜禪也沒什麼,據說在這附近的彩棚表演裡,訓大象的姑娘還有啥也不穿的呢!
燕然放眼望去,剛剛舞台上的表演已經結束,周圍那些桌上的客人和姑娘,此時也是玩什麼的都有。
他們有的在手掌裡攥著瓜子猜梅,有的彈奏琵琶,輕敲牙板。
隔壁桌還有人在唱曲,燕然聽著女孩歌唱的聲音細軟呢喃,宛若在耳邊輕輕呼吸一般。
“對壘嬌娃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搓磨。嬌花戲蝶吮花髓,狂蜂亂挑蜜桃顆。”
“粉汗流處起又伏,烏雲枕上死猶活。此情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好嘛,還有這麼唱曲兒的?舌頭都要塞到客人耳朵眼兒裡了!”
蘇信忍不住說了一句,引得周圍一圈人,一起笑了出來。
但是這時,燕然卻覺得隱隱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很難說清楚,有點氣息虛浮,有點心裡沒底。
往往他心裡出現這樣的感覺,如果不是特彆必要的任務,他都會立刻終止。
自從他來到大宋,這種危險的預感,還是第一次出現!
正當燕然覺得心裡越來越彆扭時忽然旁邊唱曲的“獨步風流第一科”那桌,猛地站起來一個人!
這個人眼睛眉毛鼻子都皺在了一起,手捂著肚子,好像是非常不舒服。
他起身之後,一步一步往裡走,看起來是要去茅廁
可是沒走幾步,馬上就要走到舞台旁邊的時候,他卻忽然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家夥臉色蠟黃,莫不是得了什麼急症?”
沈姑娘用胳膊肘一推旁邊的蘇信,低聲問了一句。
等蘇信轉過頭看見那人時,那家夥已經全身佝僂起來,側身躺在了地上。
蘇信看到他臉色蠟黃,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就知道情況嚴重!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腹內劇痛之極,估計是喊都喊不出來,連一口氣都吸不進去!
“我去看看!”
蘇信家裡畢竟是學醫的,他連忙朝那邊走了幾步,把那個縮成一團的家夥翻了個身。
就在這一刻,身邊的幾桌姑娘和客人,同時驚呼了出來。
卻見那個躺在地上的家夥雙眼圓睜,大張著嘴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