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武德司的一百軍卒全都來到院內列隊,把那些大小官員給擠到了一旁。
等院子裡的官員看到這些軍兵靜默肅立,一身黑色的衣袍,黑布裹頭,猶如一麵鐵牆一般。
這些人心中暗自發虛,紛紛低下了頭。
燕然看了看集合起來的軍士,緩緩走到台階上,大聲說道:
“今天武德司有人違規抗命……在沒有得到我命令的情況下,重犯陳青藤被人私自放走了。”
“現在本官宣布對這件事的處理決定。”
“校尉馬六私放案犯,入監關押,依大宋律議罪……把他給我抓起來!”
“大人!大人!”
那馬六嚇得滿臉煞白,卻根本沒辦法狡辯。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如狼似虎的軍卒過來,兩三下扒掉了他身上的官服,用鐵鐐把他鎖了起來。
這時的馬六嚇得都要尿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想要巴結樞密使的管家,卻觸動了司丞燕大人的虎須!
如果按律議罪,他起碼要流放千裡。況且大宋律上說得清楚,若是他私放的人犯犯有重罪,他還要與犯人同罪。
也就是說,陳青藤萬一要殺頭,他馬六也得跟著掉腦袋!
這一下馬屁沒拍好,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那馬六一路作死作到現在,終於發覺自己這條路,好像是走到頭了。
這把他給急的,伏地嚎啕大哭不止!
“牢頭李慶!”隨即燕然又大喝了一聲,在人群中點出了一個人。
“藐視王法,玩忽職守,奪去官職,押入監牢,按律議罪!”
“大人饒命!”那個看管監牢的牢頭李慶被軍兵踢了出來。
他被扒去官服套上了囚服,手腳戴上了鐐銬,一下子從管監牢的瞬間就變成了罪犯!
接下來……
“表奏司、正名貼司、專知官出列!”
燕然一聲令下,院子裡的眾人全都愣了。
他點名的是武德司的六名專職文書,都是九品,之前在院子裡等著看燕然挨打,聽著陳善的話偷笑的,就是這幾位!
“玩忽職守,瀆職懈怠,任憑馬六私放重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燕然冷冷地說道:“奪去官位職務,每人重打四十大板,攆出武德司!”
“啊?大人!我們冤枉啊!”
“是啊!我們啥也沒乾啊?這也要問罪?”
等到這些人被拽出來的時候,他們這才發覺大事不妙。
可是燕司丞說的一點沒錯,他們大小也是武德司吏員,卻任憑馬六在他們麵前違反律法。
這些人既然沒有當場阻止,那就是縱容!
所以說到海角天邊去,他們也講不出理來,隻好任憑那些如狼似虎的軍士將他們扒去官服,在地上一頓大板子伺候,打得他們皮開肉綻。
此時這些人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懊悔。
原本燕然接掌武德司之後,他給軍兵漲了薪餉,自然這些文書跟著水漲船高,餉銀也都翻了數倍。
同時按著人頭領東西,這些人雞鴨魚肉也是流水一般往家裡拎,自然是美得不行。
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他們卻沒有一言一行來維護燕司丞,甚至心裡還打算著看燕然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