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暉堂,就是一會兒咱們和金遼兩國大人會談的所在。你就要在這裡,向兩國貴客彙報案情。”
“西邊的院子裡,遼國使者拔裡巴正在裡麵等候……記住了他姓拔裡,單名一個巴字!”
“然後西邊的院子,待的是金國使者阿勒根布鮮,姓氏是阿勒根……一會兒咱倆分頭把他們請過來,就在這春暉堂裡會麵。”
“那麼請問畢大人,為什麼這兩國使者要分開存放呢?”
燕然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句,後麵的沈姑娘聽到他的話,差點笑噴了!
“因為他們金遼兩國正在征戰,打得死去活來!”那畢從則隨意口解釋道:“聽說金國人,都快要打到遼國國都的城牆下了。”
“因此雙方互為世仇,一見麵就打,所以才將他們分開……哎?怎麼能叫存放呢?”
“請恕屬下用詞不當!”燕然連忙笑著拱手說了一句。
之後他又問道:“那咱們這就把人請過來?”
“我去哪邊?”
“你去西邊!記住了拔裡巴大人!”
“沒問題,記住了!”燕然連忙點頭,然後他們就在院落中分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當沈姑娘跟在燕然的身後走著,她還不放心地問道:“這些人混不講理,他們若是無故折辱你,那你怎麼辦?”
燕然卻頭也不回地說道:“沒聽到畢從則大人剛才說的嗎?忍下來就是了!”
沈姑娘聽見這句話,卻又更加憂心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沒打算忍呢……”
“我覺得你覺得對!”燕然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轉回頭。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向沈姑娘揚眉道:
“若是我任憑那群橫行霸道的家夥,一口吐在我臉上,我還來一個唾麵自乾……”
“我以後還怎麼用這張臉,麵對觀音姐姐?”
“哦……”
沈姑娘聽見這話,不知道是放心了,還是更擔心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那你也不能拔刀子砍人啊!”
“知道知道……”
兩人說著就來到了西院,燕然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院門,他就看到院子裡是一幫膀大腰圓的護衛,一臉橫肉兩條小辮子,就跟一群大傻丫頭似的站在院落當中。
房門大敞四開,一個使者武將打扮,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
此人三十來歲又肥又壯,臉蛋子神似豬頭肉店的老板,油光光黑亮亮堆滿了肥膘。
燕然雖然不會說遼國契丹語,但他估計請這家夥過去的手勢,他好歹還是能看明白的。
可當他走到這位遼國使者拔裡巴的麵前,卻見他正舉著手裡的茶盞,對著陽光,萬分陶醉地觀賞著。
燕然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拔裡巴手裡拿著的,是一個大宋的定窯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