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不就是乾這個的嗎?”範楞娃神氣活現地說道:“俺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打架的時候俺不上?這錢掙得虧心呐!”
“會死人的!”燕然聞言苦笑道。
“俺知道!”範楞娃聞言歎了口氣:“之前東家你就說咧,給你當保鏢要拚命。”
“可俺是真沒想到啊,這才一宿沒過就出了兩回人命,眼看著又要拚第三回!”
“不是俺說你,你這官兒當的,比土匪都危險!”
“那你還非要跟著去?”
“俺都答應下了,不去不講究……你這東家還是不錯滴。”
範楞娃執著地看了看燕然道:“雖然不像個當官的,但知道有危險還把兄弟放家裡,免得他們白白送命……”
“你家明明是滿院子的娘們兒,卻為了一個婆姨就去跟人拚命,這就挺有人味的了!”
這小子分明是在誇人,但怎麼聽都像是在罵街。連燕然都覺得這小子,渾的還挺有道理!
“照你說,那當官應該是啥樣?”燕然好笑地又向他問道。
“那俺可見過!”隻見範楞娃一聽便是眉飛色舞的連比劃帶說:“俺裡長!裡長知道不?挺大的官!”
“知道!”燕然沒好氣地答應。裡長就相當於是街道主任……
“你知道人家那過的叫啥日子?就往炕上一坐!”
“把饃一夾,把酒一燙,把婆姨一摟,吃飽喝足了一翻身,掄圓了就是拍!”
“然後睡一覺,醒了以後再掄圓了……”
“行行行!”燕然也明白了,他好笑地問道:
“照你這麼說,當官兒的就是啥也不乾,整天吃饃喝酒拍婆姨?”
“對啊!還拍彆人家婆姨……”
“……你給我閉嘴吧!”
燕然覺得再聊下去,自己非動手揍他不可,索性閉了眼往椅背上一靠。
“對了!”他想了想之後又說道:“一會兒打起來,你給我把腿掄圓了跑聽見沒?”
“記住回家報信,就說我陷在裡頭了……如果你聽到消息說我死了,二話不說領了你那二十兩銀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嗯……好歹讓俺砍兩刀再跑吧?”
“那你就讓人剁了餡兒,夾特麼饃裡了!”
……
一路來到金國使團大門口,範楞娃跳下馬車,伸手扶著燕然下車。
這時他驚訝地看到,小侯爺臉上滿麵春風,之前的陰沉和憤怒,已經完全沒了一絲一毫。
看他這副麵帶微笑的樣子,分明就是來串親戚的!
這狗慫可真他娘的能裝……將來官兒乾的肯定比裡長都大!範楞娃一邊在後邊跟著,一邊還在心裡暗自嘀咕。
雨幾乎已經停了,館驛的院子地上到處都是水窪,房簷還在不住地滴著水。
燕然亮出腰牌,經過了禁軍的守衛,又讓金國護衛傳信,說武德司燕然求見!
……
之後沒過多久,裡麵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正是那位踏紗姑娘,和燕然想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