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阿姐,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弟弟。”
……
曾經的誓言還曆曆在目,可如今又如何?全哥當著自己的麵被殺,孩子也在那個冬天沒了,最後連阿姐也死,自己就是個廢物。
除了殺人,我還能乾什麼?到頭來雙手沾滿血腥,克死了所有親近的人。
“阿姐是怎麼死的,告訴我!”此時的阿成已經不複剛才的戾氣,語氣中帶了一絲請求。
江飛宇:“她知道祝大彪死後,就了無遺憾了,當著我的麵服毒自殺,她選擇用自己的死,換取你活下去的生機,她死了,你也就不會冒險去救她!”
“姐……”阿成呢喃了一句,熱淚從眼眶中湧出,不斷地滴落在地板上。
“啊,啊……”
阿成發出野獸一般的悲鳴,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痛哭,那種痛苦滲入骨髓。
江飛宇歎息一聲,哪怕是冷血的野獸心中也有柔軟的一麵,何況是人,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懂。
A3棟男生宿舍,一樓的宿管員房間內,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便衣民警盧海濤一下子驚醒。
剛才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不放心的他走出房間,在走廊上傾聽了片刻,卻什麼動靜也沒有,夜色靜悄悄的,隻有蟲鳴的聲音。
借著走廊微弱的燈光,他
看了一下手表,此時已經是淩晨3點15分,他依稀記得上一次看表的時間是2點57分。
這段時間連續熬夜值班,他也累壞了,還好隻是打瞌睡了十幾分鐘。
盧海濤回到房間內,叫醒了還在睡覺的方承信,喊道:“老方,醒醒,換崗了。”
方承信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問道:“這麼快就到3點了嗎?”
盧海濤把手表伸到他麵前,說道:“早就過了,現在已經3點15分了,你來盯著,我實在頂不住了。”
方承信隨即站了起來,把簡易床鋪讓給盧海濤,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繼續監視起來。
302房間內,從江飛宇醒過來已經超過15分鐘了,阿成沉寂在悲痛中,江飛宇已經快受不了。
不是精神上受不了,是膀胱受不了,本來就積了蠻多水,被他這麼一嚇,尿意更足了,他感覺再等下去膀胱就要炸掉了。
不行,得趕緊把他支走!
江飛宇開口勸道:“她既然選擇犧牲自己,換取你活的機會,你就不要讓她白白犧牲,江姐的後事我會親自操辦,現在警察還在滿大街地搜捕你,你最好儘快離開帝都,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偏遠的農村地區、東南亞、中東、非洲……哪裡去不得!”
阿成回過頭來,盯著江飛宇,江飛宇雖然心裡慌得一匹,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誠懇的表情。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阿成站了起來,轉身向洗漱間的陽台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身,把手上的狼牙吊墜丟在了江飛宇胸膛上。
江飛宇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翻上陽台,一躍而下。
過了有一分多鐘,江飛宇走到陽台邊,往下看去,樓下漆黑一片,哪裡還有阿成的身影。
這個時候,江飛宇再也忍不住,急忙衝進廁所,隻剩下嘩啦啦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