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點左右。
僑城派出所內,離留置室不到40米的一個辦公室。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值班的民警大都已經去食堂吃飯了,隻有少數幾個還坐在辦公桌前辦公。
陸觀琪一進門就向坐裡麵的民警問道:“柳師哥,我剛才發給你的身份信息核實了嗎?”
這是負責戶籍管理的民警柳元培。
江飛宇的身份戶籍屬於帝都市,像這種跨省的戶籍信息聯網查詢,隻有戶籍科的少數一兩個民警有權限。
所以,陸觀琪剛才就把江飛宇的信息發給了柳元培幫查詢。
柳元培抬頭說道:“觀琪,我正好要找你呢,你發給我的身份信息屬於涉密戶籍信息,咱們可沒權限查詢。”
“涉......涉密?”陸觀琪以為自己聽錯了。
柳元培把電腦屏幕轉過來,說道:“你自己看。”
屏幕上顯示的兩個“涉密”紅字讓陸觀琪有點失神。
聯想起剛才江飛宇說的“不出三個小時就能出去”的話,陸觀琪好像隱約抓到了重點。
“我跟你說,這種涉密戶籍信息查詢非常的麻煩,如果是杭城轄區內的還好,層層向市局打報告申請查詢權限就行了,而對方是帝都市的涉密戶籍,按照對等原則,得省廳那邊發函請求帝都市公安局協查才行,而且人家還不一定搭理我們呢!”
柳元培沒注意到陸觀琪的異樣,還在自顧自說。
陸觀琪醒悟過來,趕緊問道:“柳師哥,我請
教一下,這種涉密的戶籍信息,一般都是什麼人啊?”
柳元培解釋道:“那可不好說了,政要及其親屬、部隊高級軍官和軍屬、涉密崗位人員、科員人員、特殊職業人員......?”
“而且你也不想想,帝都那是什麼地方?這麼年輕,搞不好是哪個要員的親屬也說不定......”
這話點醒了陸觀琪。
那個報案的陶延科隻說江飛宇是個學生,加上陶延科父親拉著黃元朗私下交流了一番,黃元朗就屁顛屁顛地開始“整”江飛宇了。
他倆根本沒有深究過江飛宇的身份。
試想,哪個學生能年紀輕輕就能被列入涉密戶籍的呢?
搞不好,還真是某個權貴的親屬。
一想到這裡,陸觀琪就感覺到血壓飆升。
黃元朗這次有可能踢到鐵板了,搞不好自己也要遭殃。
“話說你們查人家乾嘛?辦案碰到的?彆怪我沒提醒你,這種涉密身份的人,無論是什麼案子都得謹慎對待,這裡麵的水比你想得更深......”柳元培善意提醒道。
陸觀琪咽了一下口水,不安地問道:“柳師哥,我再請教一下,如果僅僅因為受害人懷疑性的指控,在沒有任何證據和明顯的作案動機情況下,就把人給關了,會怎樣?”
“把人給關了?關誰呀?你說的不會是要我查的這個人吧?”柳元培一驚,突然醒悟過來。
陸觀琪艱難地點點頭。
柳元培忽然問道:“等
等,你說在沒有任何證據和明顯的作案動機情況下就把人給關了?”
陸觀琪除了苦笑,還能怎麼樣。
“黃元朗乾的?”柳元培這話意有所指。
陸觀琪秒懂,答道:“是的,黃哥定的調調。”
“壞了,黃元朗闖禍了,搞不好連所長也要被連累了,你趕緊跟我走。”柳元培突然拉起陸觀琪就走。
陸觀琪不明所以道:“柳師哥,我們去哪裡?”
“去哪裡?當然去給所長報告了,總不能這個‘雷’爆了才告訴他吧!”柳元培鬱悶道。
本來跟他沒關係的,突然成為了知情者。
所長倒黴了,他這個知情者也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