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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曹振林的股份超過了百分之50,他也很難把國資成分洗出去。
因為,政府衙門還有行政手段。
它跟你講道理的時候,它可以是商人。
它跟你講政治的時候,它是政府部門。
鋼鐵行業作為現代工業的支柱產業,必然是政府關注的重點領域。
尤其是新安鋼這種規模如此大的鋼鐵集團。
曹振林明顯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這些年來的騷操作不斷。
比如試圖引入外資,讓公司變成合資企業,用外資對抗國資。
謀求新安鋼上市,通過股市來圈錢。
......
不過,這些諸多手段都沒有得逞。
於是,這幾年來曹振林改變了策略。
通過各種手段漂沒資產,來蠶食集團的利益。
其實,新安鋼在3年前就是遼省規模最大的鋼鐵企業了。
可這三年來,集團的規模幾乎還是原地踏步,就可見一斑。
江飛宇問道:“那這個曹亞博和他所供職的香江博納基金,是怎麼回事?”
周國海解釋道:“明麵上曹亞博隻是香江博納基金聘任的總經理,實際上背後的控製人是他的前妻,包括另外一家叫香江豐業國際的公司,也控製在曹家的其他親屬手中......”
曹家這些年通過股權轉讓、二級市場收購的方式,控製了香江豐業國際百分之70以上的股份。
這家香江豐業國際,原本是一家瀕臨退市的金融公司。
這幾年不僅起死回生,還改行進入了投資領域,陸續收購了內陸4家中型的造船廠和機械廠。
“收購造船廠和機械廠?”江飛宇不解。
周國海道:“對,我如果說這4家公司跟新安鋼集團都有業務往來,你就明白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江飛宇試探地問:“洗錢?”
周國海點頭,誠如江飛宇猜的那樣。
曹家通過香江博納基金公司發行私募基金,自己發行,自己認購,將之前各種途徑漂沒的錢洗了一遍。
然後,又利用香江博納基金拉高香江豐業國際的股價,光明正大地摟錢進腰包。
最後,通過香江豐業國際控製的4家內陸公司,又能繼續蠶食新安鋼的利益。
這4家公司從新安鋼占的便宜,最終以上繳母公司利潤的方式落入了曹家人口袋裡。
曹家人的貪婪,顯露無疑。
江飛宇疑惑道:“我不是很明白,既然曹振林侵蝕公司財產這麼多年,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吧,你們既然已經理清楚了他們的洗錢的產業鏈,要搞他們很難嗎?光是操縱股票這一條,香江的法律也適用吧?”
“因為一些曆史的因素和人為的失職,之前曹振林之前漂沒新安鋼財產的事情,已經很難追責了。”
這一點周國海隻能避重就輕地揭過,因為涉及到個把人的黨內違紀。
“另外一個就是你說的操作股票這一條,香江那邊的商業犯罪調查科已經調查了大半年了,由於這兩家公司的注冊地都是百慕大群島,很難找到直接證據證明博納基金和豐業國際存在控股關係。”周國海說出了當前的無奈。
江飛宇吐槽道:“曹亞博就這麼信任她的前妻?我不信她的前妻這麼大度,看著曹亞博跟各種女人出雙入對,還能死心塌地地幫他守著家業。”
周國海無奈道:“曹亞博跟前妻生了2個兒子,很明顯他們是假離婚,隻要有這兩個孩子在,他們兩個的關係就比任何同盟關係都牢靠得多。”
江飛宇還能說什麼,他算是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以孩子作為紐帶了”。
“那這件事又是怎麼跟我扯上關係的,或者說,曹亞博怎麼會盯上我呢?”江飛宇好奇道。
“香江博納基金3年前發行的一批6億私募基金,還有4個月就要到期兌付了,根據我們的估算,這6億裡麵有4億左右是他們洗的錢,另外2億是真正通過二級市場募集的.......”
周國海一番解釋,江飛宇就知道前因後果了。
基金到期,需要償還本息。
但是這6億的基金,基本上都重倉在了豐業國際的股票上了。
前一段時間,曹家為了洗掉其他中小股東,特意把豐業國際的股價壓到了一個非常低的價格。
現在大規模賣出股票,隻會進一步重創豐業國際的股價,是沒辦法兌付這6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