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覺悟,韋越恒還是有的。
而且,韋越
恒給江飛宇看的是彙總數據。
公司機密夠得上,但也不算太機密那種。
而且,韋家跟江飛宇的經營內容又沒有競爭關係,倒是不用擔心江飛宇知道後對他們不利。
江飛宇也不客氣,認真看起來了。
韋越恒也不打擾,自己泡起了茶。
半個小時後,江飛宇放下資料。
囫圇吞棗一番,江飛宇對金禾礦業集團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了。
金禾礦業集團主要是以煤礦、鐵礦經營為主,在晉省、內蒙、冀北等地區擁有十多座礦山,旗下還有多支不小的運輸車隊。
算上最底層的礦工,雇員達到了上萬人。
集團一年的產值,超過了10億。
隻不過,利潤率並沒有江飛宇想象的那麼高。
來之前,江飛宇特意對這一行進行過了解,大概也知道這一行的利潤率在什麼範圍。
因為沒有看到具體的財務報表,江飛宇也隻是有一個大概的猜測而已。
韋越恒詢問道:“賢侄,如何?”
江飛宇說道:“叔,我先問個問題,你們金禾礦業集團是典型的家族企業吧?”
其實,看集團下屬各個子公司負責人姓名,江飛宇就大概看出來了。
韋越恒毫不避諱道:“確實如賢侄所言,因為我一年有大半時間要待在帝都,下麵各個下屬公司鞭長莫及,隻能讓信得過的親戚幫看著。”
“在賢侄你麵前,我也不避諱了,我們老一輩有些觀念比較根深蒂固,相比於那些外姓的職業
經理人,我們更加相信以血脈作為紐帶的關係。”
江飛宇委婉說道:“叔,關於貴公司利潤率比同行
低這事,您應該是有過思考的吧?”
韋越恒點頭道:“當年,我辭去公職要下海經商,曾經得到過這些親戚很大的幫助,他們也算是公司早期的功臣了,隻要貪得不過分,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其實,韋越恒這麼寬容這幫親戚。
除了看在親戚的份上,以及估計他們早期的貢獻,也有一定的曆史因素。
那個時候剛剛改ge開放不久,整體政策環境不明朗。
我們經常能從某些電視劇上聽到這樣一句話:割資?本?主?義?的尾巴!
為了規避這其中的風險,韋越恒隻能把一些礦山和公司股份掛在親戚名下。
他現在要是“過河拆橋”的話,極有可能導致集團四分五裂。
所以,隻要下麵的人“吸血”不多,他也就忍了。
江飛宇好奇問道:“叔,我看集團的總部是前幾年才從晉省遷到帝都的,可公司旗下大部分業務都集中在晉省和內蒙,您這樣舍近求遠,從公司管理上來說,並不方便就近監管吧?”
韋越恒感慨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知道帝都是一切權利的中心,這注定了我們韋家要成為上流家族,就隻能往這裡麵拱,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古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呀!”
好吧,他們老一輩的人,果然
把中庸這套東西玩得很溜。
不過,江飛宇對這一點倒是很認同。
哪怕你再有錢,如果沒有權勢庇護,終究隻是一隻“肥羊”而已。
江飛宇不也一樣是往帝都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