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月聽後這才注意到陳越的身形對比原先要縹緲了很多。
“越大哥,你……”唐挽月隻說了四個字便住了嘴,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他應該說什麼。
“我沒事兒,隻要不死,這魂力養一養,早晚能養回來的。”陳越看出了唐挽月眉宇間的擔憂,努力的勾了勾嘴角,輕聲安撫道。
“嗯……”唐挽月垂了垂頭,隻覺得鼻尖有些發酸,要說僅僅幾個月的相處,她會對胡揚這位半師有特彆深厚的感情,那純屬是瞎說。
但感情沒有特彆深厚,不代表她對他沒有感情,對方那毫無保留的教授,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值得她敬重,而如今,她突然得知敬重之人離世的消息,她眼眶泛紅,也是實屬正常。
“要不要與我一起,送他最後一程。”陳越再次開口問道。
唐挽月又不是傻子,自然聽的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要一起,越大哥。”
“那便走吧……”
……
之後兩人便來到了軍營的後山的山頂,在到達後,陳越便將胡揚的屍首從納戒中取了出來,之後又取出一個寒玉棺,然後他將屍首抱了進去,緊接著又伸手在地上拍出一個巨坑,將寒玉棺放進了深坑後,又用土將其埋了起來。
在做好這一切後,陳越又拿出一張長桌擺於此地,就在桌上擺上了幾壇酒,然後對著唐挽月說道:“來,坐!我們再陪他喝一次酒,這莽夫饞我的寒月焰尾燒饞了好久了。
本來我說這次行軍回來,便送他一壇。
誰知這莽夫是個沒有福氣的,這酒他到底是沒嘗著……”
陳越的聲音有些喑啞,眼尾通紅,隻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酒杯全都倒滿了酒,然後喝一杯便朝地上撒上一杯。
唐挽月見狀也不打攪,隻是默默的坐下,端起桌麵上屬於她的那杯酒,一言不發的仰頭飲下。
酒水入口甘甜,緊接著便化做一道熱浪從喉嚨燒到心底,靈氣瞬間在她身體裡打轉,是難得一見的好酒,但越是好酒越是讓人惋惜……
這場酒局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清晨,再將桌上擺的六壇酒全部耗儘後,喝了許多酒的陳越眸光依舊很是清明,一夜的酗酒顯然讓他將所有情緒都整理妥當,隻見他轉頭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唐挽月,然後一言不發的將一張玉簡遞給了她。
唐婉月見狀有些疑惑,不由開口問道:“越大哥,這是……”
“寒月焰尾燒的配方,送你了。”陳越聞言溫和的說道。
“那越大哥你呢?”唐挽月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對方突然將酒的配方交給自己。
“以後不釀了……”陳越聞言這樣回道,然後又看了看唐挽月,再度開口道,“你的成長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繼續加油吧……
我們該回去了,放肆的時間已經夠久的了,你還得回去喂靈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