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展開信紙,看到上麵的內容,表情變了變。
“信上寫了,我要告發蕭楚競在外門勾三搭四,不守男德罪不容誅,倪、倪……這裡是您的名諱,奴婢不敢念。”
倪韶容美麗的臉龐冷了冷,“念!”
“倪韶容快來管好你的男人。”侍女硬著頭皮念完最後一句話,立刻害怕地跪在地上。
倪韶容疑惑:“蕭楚競?”
侍女小聲地回答:“他就是和您有婚約的,未來駙馬大人。”
“呸,”倪韶容總算想起來了,柳眉倒豎,“一個平民,也配跟本宮拉上關係!”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倪韶容就生氣。
她的母妃和蕭楚競短命的母親,曾經是手帕交,兩人曾有過約定,隻要將來出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兒女親家。
隨口一提的事而已,倪韶容根本不想承認,特彆等她打聽到蕭家隻是底層家庭,連提起來都覺得受到侮辱。
沒想到蕭楚競倒惦記上她了,為了她也跑到清正宗當弟子。
侍女期期艾艾地說:“駙……蕭楚競現在已經是築基修士了,聽說還是個天靈根。”
蕭楚競臉長得好看,再加上雍州事跡轟動天下,在內門也有些人氣。
倪韶容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不過依舊不屑:“天靈根又怎樣,底層就是底層,奮鬥一輩子也改變不了低賤的血脈。”
她照著鏡子,拔下頭上的簪子紮進侍女的手背,“廢物,連發髻也梳不好,桑花呢?”
侍女忍著痛含著眼淚不敢說話,很快,一個瘦弱的女修走進來,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替死的受氣包總算來了。
倪韶容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女修,“還不快滾過來幫本宮梳頭,下次再敢遲到小心打斷你的腿。”
熱茶燙人,桑花的手臂上被燙起了水泡,她連捂也不敢捂,從侍女手中接過梳子,給倪韶容梳頭。
她其實跟倪韶容是同輩的師姐師妹,卻因為性格懦弱,整天備受欺淩。
桑花的手很靈巧,梳頭,搭配衣服配飾,把倪韶容收拾得光彩照人。
倪韶容的不悅這才消去,帶上侍女和桑花出門了。
湖邊的觀景亭,聚集了四五個表情倨傲的年輕男女。
他們和倪韶容一樣,帶著奴仆,都是某些小國的公主世子,資質全是偽靈根,能進清正宗的內門,全是托了人脈。
眼下,其他的修士都在勤奮修煉,他們聚在一起打麻將。
看到倪韶容一臉怒氣地走進來,紛紛發問:“誰惹你生氣了?”
倪韶容於是把今早匿名信的事,講了一遍。
二世祖們正嫌無聊,為難得的樂子而興奮:“我們今天去外門看看你未婚夫吧。”
倪韶容也正有此意。
一行人說走就走,風風火火來到了外門的丹峰。
這個時間點,蕭楚競正在靈圃勞動。
靈圃的管理長老,看到一群身份高貴的王族來了,根本不敢攔。
倪韶容嫌地裡臟,遠遠地站在一旁觀察。
侍女給她指了誰是蕭楚競。
她鄙夷地看過去。
先從下到上打量了一番蕭楚競,再轉移視線,落在他殷勤圍著打轉的葉曉曼身上。
就這麼兩眼,打從心裡湧上嫌惡。
這麼說吧,在倪韶容的三觀裡,不管男的女的,她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