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啦殿下,我不能壞了規矩。”
葉曉曼把袖角從姬惟明手中拉回,卻紋絲不動。
她挑挑眉,不愧是皇族,再溫柔,也有強硬的一麵。
但她還是冷酷地掰開他的手指,把衣服救回來了。
司空情給她洗衣服的時候,老愛聞一聞,檢查有沒有彆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如果不小心染上了姬惟明的名貴熏香,估計又要鬨一鬨了。
姬惟明回到了飛行法器上。
他有些失落地坐回嘉應對麵。
嘉應一句話也沒問,對他見了誰,為何去了如此長時間,一點興趣也沒有。
姬惟明直到飛行器駛了靈草鋪很長一段距離,再也看不到店鋪了,他才放下窗簾,收回目光。
清茶,似乎喝起來比平時更苦澀了。
白煙氤氳溫柔的眼眉。
道士放下茶杯,忍不住開口傾訴:
“本王遇到了一位很有趣的女子。”
“本王與她愛好投契,能從白天一直聊到黑夜。”
嘉應抬起眼,“睿王殿下,你的婚事不由你做主。”
“本王知道,”姬惟明苦笑,繼而眼底冒出堅定,“但,若能覓得一有情人,為她叛出皇室,被貶為庶人,也並非不可。”
嘉應:“未曾想殿下如此年紀,還會做夢。”
他話說得譏誚,但配上平靜無波的表情與語調,倒像在陳述事實。
姬惟明已習慣好友偶爾的毒舌,不以為意。
他懶散躺下,以手撐頭,打趣他:“大師這輩子就沒想過女人?”
嘉應對此類冒犯的問題,自然是不會回答的。
他法相莊嚴,姬惟明自覺冒犯,立刻道了歉。
“大師乃千古第一無情人,怎會生凡俗眷念。”
他甚至無法想象,嘉應產生欲望的模樣,嘉應純淨得連自我瀆泄也不會——他甚至沒有那方麵的概念。
各界紛爭不斷,人間和魔域連“吃飯算不算弱者行為”的觀念問題,都能打個幾百年,但天下蒼生在一件事情上,觀念前所未有的統一:
——聖子神聖,萬眾敬仰。
若有一天,傳出嘉應和哪家姑娘私奔了,那才是修仙界天崩地裂的大事件。
姬惟明微笑地閉上眼:“本王雖修道,卻凡心未斬,與大師不同。”
“若遇上心動的姑娘,總要追一追的。”
嘉應念了聲佛號,不置可否。
姬惟明朗聲道:“來人。”
暗衛的黑影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
“替孤查一查,葉大師的身份。”
葉曉曼晚上回家,大師兄和大師姐恨鐵不成鋼,通過通訊鈴鐺來說她。
【七天後,三年一度的外門考核如期而至,無法通過考核的弟子,都會被趕出門派,遣送回家。】
【這幾天,你好好備考,不許再出去賣靈草了。】
【生意什麼時候都能做,但進入內門的機會,隻有這一遭。】
師兄師姐轟炸完,把葉曉曼放養了一段時間的上線,忽然發來信息。
【聖子嘉應,即將造訪清正宗。】
【你,前去暗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