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一套連招做完後,忽然發現嘉應清泠泠的眼,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他身上那種不怒而威、高嶺之花的冷傲感,還是挺有壓迫力的。
葉曉曼趕緊裝模作樣地掃掃他的手背,解釋:“沾到灰塵,幫你拍拍。”
嘉應在毒藥的作用下,白玉無瑕的肌膚,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粉紅。
他的眼神一會空明,一會迷茫,迷茫的時間越來越長,顯然是漸漸不敵毒藥了。
他咬唇,薄唇濡染出一塊水潤,葉曉曼不由得盯著那,多看了一息。
就是這半息的恍神,被嘉應捕捉到了,他在勉力清醒的瞬間,眼裡浮現出決絕之意。
他咬緊牙關,用最後的力氣,手指彎成爪,抓向他胸口,要捏碎靈核而死。
竟是為保清白,不想被魔族折辱,存了自行了斷的心。
好一位脾氣決絕的美人。
是那種你花言巧語哄他身,他好不容易答應後說著“你敢騙我色我就在你門口上吊”,結果玩膩了甩了他之後,真的會拿著繩子,說著“反正我殘花敗柳也沒有人要了”的台詞,當著你的麵自掛東南枝的男人。
葉曉曼連忙抓住他的手。
她動作溫柔,語調輕柔,好聲好氣地哄:“嘉應大師,你彆怕,我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後,發現不小心說了真話,趕緊糾正過來,“阿呸呸,我是好人。”
她也怕嘉應自曝,拉著她同歸於儘,編造了個善意的謊言:“我是正道中人,臥底魔族,今天是被迫過來的。”
“真話?”嘉應半信半疑。
他趁葉曉曼不備,扯下了葉曉曼的麵罩,“我已記住你的真容,你若敢對我一絲逾線,我必殺你,不死不休!”
葉曉曼嘴角抽搐,臉被看到了,好沒安全感!
她舉起兩根手指發誓:“我定不會對大師不敬。”
她長相老實,眼神清澈,語調誠懇,嘉應很難覺得她是壞人,選擇信任她。
包括她剛才用臉,幫他擦手背灰塵的事。
“嗯。”
他又閉上了眼睛。
葉曉曼乖乖蹲著,等了又等,等到嘉應呼吸平穩,像是失去了神智。
她試探:“嘉應大師?”
沒有回答。
再摸他的手,也沒動。
葉曉曼放心了。
她還記得上線放出的狠話,說得不到魔神鎧甲、就把今天參加任務的人全殺了。
上線看上去就是說到做到的性格,她不敢怠慢任務。
她走到鎧甲前。
鎧甲上貼著各式封印符籙,皆是大能手筆,曆經千年,依舊光華內蘊。
鎧甲上漂浮著一個淡淡的身影,曆經悠長歲月後,物品修出了靈。
她動手要把鎧甲拿走,被一道強蠻的魔氣打開了。
器靈齜牙咧嘴地威脅她:“你不是吾之主,滾開!”
這靈看起來比她能打多了,她不敢強來,摸著下巴思考對策。
忽地,她感到腳踝一熱。
低頭,嘉應不知什麼時候又醒過來了,手握住了她。
葉曉曼對上他熱烈得瘮人的眼神。
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