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但,您好像被困在一個地方無法出來,隻能假借傀儡行事。”
葉曉曼無所畏懼地笑了,“您總要留我一條破命的,不是嗎?”
感謝司空情,她現在模仿瘋批有幾分心得,上位者也忌憚光腳不怕穿鞋的瘋人。
果然,上線沉默了。
他向來習慣了發號施令,比不過葉曉曼能言善辯,明知她話裡有些邏輯不對,也辯不過她。
葉曉曼鬆開他的衣襟,順著他鬼麵的弧度,隔著麵具,撫摸他的臉頰。
隔靴撓癢,不得趣,她從側邊,抓著他的麵具往前騰出些空間,另一隻手,從下巴探進去,順著他的五官,往上摸。
你說魔神長什麼樣,也沒張傳世畫像的,她很難確定他的身份。
她先摸到下巴,刺撓的感覺,麵具隨著她手部的動作往上頂,露出一角像是男人早上起來剛剃完須的鐵青,冷硬的線條。
往上走,冰涼的肌膚,形狀優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
眉眼間的落差很高,可以推斷是帶著異域風情的、輪廓分明的濃顏長相。
他也就任由她摸。
摸到他眼睛的時候,能感到他眼皮閉上,長長的睫毛如小刷子,在她手指掃了一下。
葉曉曼渾身緊繃,心臟砰砰跳。
麵具中不帶感情的金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她覺得她就像在摸一頭野獸,未曾被馴化的獅子或者猛虎那類猛獸,一頭熱衷於流血與戰鬥的獸,被訓練成為戰鬥機器,不含有一絲人的溫情。
似乎隨時會爆發咬斷她的手指。
她對拿捏她性命的反派其實是很怕的,後背已經出了薄薄一層汗。
但她依舊假裝淡定自若,是跟野獸談判的關鍵,也是把狼訓成狗的關鍵,一旦被凶猛的動物看出了膽怯,它們就會撲上來咬斷人的喉嚨。
她的手很穩,遊走到他的後腦,那裡垂落著麵具長長白綢的綁帶,她薅著他的長發,令他吃痛,按住他的腦袋,強迫他低頭看她。
她說:“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疼痛。
疼痛激發了血脈裡好戰的基因。
魔族的天性是征服。
遇到無法馴服的,越血脈亢發。
兩人急促的呼吸。
勾纏。
像兩頭對峙的獸。
他忽然不生氣了。
像是獸發現了極為登對的繁衍後代對象,頓生無限的耐心。
鬼麵麵具屈服她的手勁靠近她,上下移動,確定彼此氣味,如同野獸在輕嗅薔薇。
魔的獠牙停在她青色的動脈之上,隔著柔軟的肌膚聞她血,“你想讓我怎麼做?”
葉曉曼鬆開他後腦的白發。
“一個優秀的老板,偶爾也要給員工發點福利嘛,例如脫脫衣服讓下屬看看實力什麼的。”
她把鎧甲的傷痕部位全記住了,看到他軀體,基本就能對應他是不是魔神本人。
如果不是擔心被滅口,真想摁著他問——你是不是荊追本人?
好奇心強的人受不了漫長的猜謎過程。
他喉嚨裡溢出一串笑聲,琢磨不出用意的那種。
笑聲剛落地,就消失不見,他蒼白的大手抓著她的腰,把她猛地摁向他。
葉曉曼恍然覺得她的下半軀體也融進了鏡子內。
他出自苯,能地往前。
頂了頂。
她頓覺腰上,抵押著。
不得了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