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把膺品收入乾坤袋,再把正品鎧甲,通過鏡子,戀戀不舍地把沉甸甸的寶物雙手捧著,遞給上線。
沒關係,被她薅到手裡的寶物,就沒有再給出去的道理,現在隻是暫時交給上線保管,將來她一定會想辦法再拿回來的。
隔著鏡子都能感受到上線很開心,他緩慢地撫摸著鎧甲表麵的紋理,每下蘊涵著複雜的感情,一陣子沒有說話,似沉浸在往昔的鐵馬金戈之中。
器靈在他身邊喜極而泣,怎麼看都是主仆相認的場麵。
上線終於把鎧甲收起來,“你得到了無名劍?”
葉曉曼警惕地捂著袖口,“這是我自行奮鬥得來的,也要充公嗎?”
“很好。”上線隻是簡短地讚許了一句,立即在鏡子那頭消失了身影,像是迫不及待回去跟他的鎧甲好好相處了。
嘉應坐在窗邊,看靜夜細雨。
燈籠的燈光裡,雨絲展現出清晰的輪廓線。人類的情感,卻無論用什麼法寶也照射不出來形狀。
隔壁的房間悄無聲息,她不知正在和誰說悄悄話,那應該是很私密的話,以至於要用防止窺探的法陣捂得緊緊的,不讓他窺探一二。
肌表熨貼之時,能感覺到她對他有幾分喜歡;這種時候,又覺得她像拂雨而過的風,抓不住。
她口口聲聲的喜歡,有幾分真切?
他還是不要太主動了。
男人太過主動付出身體會顯得很掉價,以後還是要矜持點的好。
森綠芭蕉倒影窗紗,嘉應像一團慘淡的綠霧,蜷縮著。
他的悲喜,無人過問。
她竟然一次,一次也沒哄過他。
嘉應的情緒升騰了上來,綠霧化為沼澤裡怨恨的毒氣,煎烤著他的肺腑。
他站起身,想要關窗,縮進黑暗中。
嘩啦。
有風。
沁涼的夜風,帶著蘭花香,與少女的體香,裹挾著雨絲,撲麵而來。
打了嘉應一麵。
他眨了眨眼睛,直接和葉曉曼麵對麵。
她的雙腳,勾著屋簷下晾曬衣服的竹竿,就這樣忽然地頭朝下,調皮地倒掛下來。
她的手裡抱著一捧愛情花,顏色鮮豔得像心臟泵出來的新鮮血液,層層薄絹般盤起來的華麗花瓣,也是心臟的形狀。
這種話在神域,花語是:浪漫與至死不渝之愛。
“這位小公子,你怎麼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她的臉洋溢著大大的笑臉,把大束花舉到他跟前。
嘉應很想繼續板著臉,卻被她的快活影響,嘴角也跟著勾起笑,把花束緊緊地抱在懷裡。
綠色的毒氣被吹散,荒蕪的心野沼澤裡開出了花。
隻要她稍微一哄,他就完全無法生她的氣了。
她的頭發亂蓬蓬的,剛從床上爬起來沒有搭理,再加上倒掛的姿勢,像個孩子氣的戀人。
嘉應說道,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危險,下來吧。”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