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荒唐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裡橫衝直撞。
那些瞬間像海綿一般塞滿了他,他想起他不知廉恥地抱著她,喊她妻主,還哀求她幫他……他竟然還為了她與姬惟明爭風吃醋。
他憎恨他的醜態百出,無法接受他違背聖子之尊犯下的醜事。
眼前這個女人損毀了他的神聖,神域的人在此,一定毫不猶豫地將她處以極刑,按照他接受過的嚴苛規訓,他也應該殺了她的……
嘉應歎息:“女施主,這隻是一個意外。”
葉曉曼聞言,抓住他衣袖的手頹然鬆開,她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也是因為中了毒才會喜歡我的。”
葉曉曼故意喚起嘉應的記憶,“我之前提醒過你,也不斷提醒自已,你對我的眷戀隻是中毒的結果,可是當你不停說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淪陷了……”
嘉應聽著她的話語,建立在理智之上的遲疑的殺機,徹底消失了。
她沒有做錯什麼。
他中毒的事,她一開始就跟他坦白了,還特地強調要跟他保持距離。
他們非親非故,她原本也可以將他狠狠心扔在清正宗的小世界,讓整個人間看清他中毒後的醜態,但是她沒有,她古道心腸地把他救助了出來。
她一開始為了救他,甚至還用那種方式幫他……
他情迷意亂的時候,強迫她給他情感的反饋,她每次的表現,全是痛苦和抗拒,甚至還在他麵前糾結地哭過幾次,反而是他一直在強迫她。
一次次地撩撥她動心。
他罪大惡極。
葉曉曼艱難地擠出一滴眼淚,“我真傻,還心存幻想,以為經過這幾天,你說不定也會對我產生些感覺……”
她狼狽地用手背胡亂擦著臉,“我們的身份地位有著天壤之彆,我居然會產生這種褻瀆的想法,我真罪該萬死。”
嘉應:“你的身邊尚且有其他愛慕你的人,那兩個夫郎,還有睿王殿下。”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及這點,但它就是脫口而出了。
葉曉曼哽咽,“他們隻是普通朋友,我對他們的感情,和對你是不一樣的……”
“我對您……算了,這隻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她語無倫次地說,少女被慘烈拒絕後的羞恥,已令她無法順利阻止語言了,吐出的詞彙被哭泣的氣音一次次衝散,“您不用再安慰我了。”
嘉應第一次直麵他人澎湃的情感,他的修行從未涵蓋如何應對男女之情,他隻能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臉哭得皺成一團,眼尾和鼻尖可憐地發紅。
無數次,他想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裡,最終千錘百煉的理性,一次次叫他狠起心腸。
他擔負著守護眾生的責任,他是持戒的僧人,他不應該有七情六欲——這一切,隻是情毒的後遺症而已。
葉曉曼撲倒在梳妝台上,又悲痛欲絕地哽咽地幾聲,自覺氣氛渲染到位了,這才很有技巧地把嗓子收一收。
她抬起眼,偷偷通過鏡子觀察斜後方的嘉應。
不料,在鏡麵中,和上線戲謔的眼神相遇。
葉曉曼:“……”
【上線:聖子也敢愚弄。】
【上線:你真刑。】
你大爺有毒啊!這種熱鬨你也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