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惟明稍鬆,看皇兄不高興的表情,明白還是對他造成了些衝擊的。
“嘉應這是怎麼了?”他一路過來時想過無數的原因,每一個都推翻了。
“他和本王去人間的時候還好好的。”
姬文逸並不滿意姬惟明的答案,他把姬惟明放在嘉應身邊,就是為了操控好這顆棋子。
姬惟明說道:“本王會找聖子好好談談,興許有什麼誤會。”
姬文逸不予置否,姬惟明顧念舊情回護嘉應,他會做出他的反擊。
嘉應安逸太久,忘記誰才是帝國的主人,是該敲打敲打了。
與斯文的外表不同,姬文逸的行事風格雷厲風行。
“擬旨。”
文書端著書案趨步向前,奮筆疾書,記錄太子口諭。
案幾上赫然有皇帝印璽,顯然家國大事,已儘被太子所掌握。
“第一道奏折,以孤的名義彈劾聖子,佛與道習俗有異,佛子本不應該出席祭神典。”
“第二道聖旨,以皇帝的名義發布滅佛令。”
“措施如下,第一,禁民信佛,違者貶為賤民,驅逐出神域;其二,沒收寺院財產,充入國庫;其三……”
擬旨的官員筆尖顫抖,寫得冷汗涔涔,同時熱血澎湃。
佛門在神域享有特權,僧侶不生產不納稅不服勞役,寺廟占有大量良田地產,對帝國的發展沒有多大用處,皇族的不滿由來已久。
太子此舉,是要徹底拔除佛門的根基,勢必讓神域硝煙四起。
太子的膽魄和強硬手段,有軒轅始祖的風采。
令人又敬又畏。
姬文逸處理完嘉應的事,這才看向姬惟明,對他伸手。
姬惟明一愣,“什麼?”
姬文逸:“東西。”
他蹙眉,覺得姬惟明最近老不在狀態上,沒有之前機敏了。
姬惟明才反應過來姬惟明說的是龍莠。
他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動了一下,“皇兄,我沒有殺龔婕妤。”
姬文逸注視了他一會,才問,“你的解釋?”
“本王,愛慕於她。”
姬文逸沒料想到會是這個回答,世間沒有什麼事能躲過他的眼睛,他知道姬惟明不是朝三暮四之徒,立刻就有了判斷:
“她是你在人間為之鬨出笑話的女人?”
他們才對話了兩句,姬文逸已經推斷出了兩者的關聯,姬惟明在心裡又感慨了一回皇兄的心思縝密。
隱瞞不過的事,他索性攤開說,“是她。”
為了保護葉曉曼的臥底身份,他主動說清楚前因後果。
“龔婕妤是靈草修複師,她遊離民間時,與我相知相識,奈何天意弄人,我與她再次見麵時,她已成為父皇的嬪妃。”
姬惟明反複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掉鏈子,姬文逸很是不快:“她已入宮為妃,你們已無可能。”
姬惟明溫潤如玉,態度寸步不讓,“本王會守護她周全。”
姬文逸:“孤很想再會會她,認真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你為之神魂顛倒,不顧大局。”
“皇兄,”姬惟明正色,第一次忤逆敬愛的兄長,“她隻是一位弱小的女子,您為何非與她過不去。”
姬文逸:“再弱小的雛鳥也能啄傷獵人的眼,上位者必須防範於未然。”
“我隻覺得,您對她的厭惡莫名其妙,請您彆再傷害她。”
姬惟明行了個大禮,“就當我第一次求你。”
“皇兄。”
說罷,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