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僧不可能泄漏聖子的行蹤,他禮了一禮,關上大門。
姬惟明驀然有了一個很荒唐的猜測,他吩咐左右:
“讓寺內的探子盯緊嘉應,他若接觸龔婕妤,立刻彙報。”
葉曉曼進宮的前一天,她給姬文逸添堵的計劃,終於迎來重大進展。
姬惟明和嘉應經常來看她,無形之中幫她掙得了聲名。
所有人的慣性思維,能夠被大人物禮待的人,必定是擁有某些特殊才能。
尤其是聖子,他多孤高傲世呀,當年長公主三顧茅廬,邀請他論道,他連賞臉見一次麵都不肯。
這樣的他,如今卻隔三差五往龔婕妤的住所跑,龔婕妤一定是有大慧根的高人。
京都的權貴觸覺最為靈敏,覺得龔婕妤可以押寶,立刻加入到追捧她的風潮中。
葉曉曼隔三差五就有慕名而來的訪客,收禮物收到手軟。
經常宮鬥的人都知道,貴人的禮物,是不能隨便收的。
甲乙兩家如果是死對頭,你收了甲的,就不能收乙方的。
葉曉曼不管這麼多,隻要是值錢的禮物,全收。
管你是太子的黨羽,還是淑妃的走狗,每人v我200,隻要你送禮了咱就是好朋友,等我入宮混出頭了,必有重謝。
這可把貴人們攪糊塗了,越發覺得龔婕妤的心機深不可測。
一傳十,十傳百,終於把最重量級的大魚釣上來了。
國舅以到寺廟禮佛為名,親自拜訪葉曉曼。
國舅是淑妃的老父親,淑妃的好大兒滕王,是皇位的最有力競爭者。
太子和滕王的奪嫡之爭,如今已進入了白熱化。
姬文逸如果今晚暴斃,十有八九就是滕王動的手。
兩方勢力都在等待時機,以給對方致命一擊。
國舅來見葉曉曼,就是代表淑妃,來與葉曉曼結盟的。
如葉曉曼之前預料的那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淑妃很期待葉曉曼這股新鮮力量的加入,改寫兩方勢力膠著的局勢。
葉曉曼把國舅贈送的高級法寶,大刀闊斧掃進她的乾坤袋。
“姬文逸和我有仇,就算您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搞死他的。”
她胸有成竹地吹牛逼:
“宮鬥界沒有我,萬古如長夜。您放一百個心,我一定把姬文逸拉下馬,扶持滕王殿下登上九五至尊。”
國舅老謀深算地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期待地問:“您的計劃是?”
葉曉曼把沉甸甸的乾坤袋收進懷裡,“沒想好。”
國舅:“……”
葉曉曼進宮了。
皇帝親切接見了她。
倒不是因為她近期在京都中風頭無兩。
皇帝的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躲在後宮的溫柔鄉裡瘋狂磕丹藥續命,也把大部分的家國大事交給了姬文逸和國舅,除非特彆重要的事,他不會露麵。
葉曉曼的龍莠,就是他今天出現的理由。
聖獸們終於不再鬨著要離家出走了,賞,重重有賞。
“你抬起頭,讓朕看看你。”
葉曉曼抬起滿臉紅痘的臉。
皇帝梗了一下,很艱難地誇獎,“龔婕妤是有些……內在美的。”
葉曉曼這才找到機會,看清楚姬文逸他老子長啥樣。
皇帝的壽元已經260歲靠上,修真界駐容有方,並不顯老,看著就是個英俊的中年大叔。
麵白無須,穿著玄黑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