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嘉應先說話了,“哪來的?”
“什麼?”葉曉曼略顯驚訝,似乎是奇怪嘉應主動打破冷戰。
嘉應寒冽地:“帕子。”
姬惟明心底一聲冷笑,表麵還是風和日麗的,“本王心愛之人送的。”
嘉應停頓了足足幾息,“你上次說的那個……她?”
姬惟明:“除了她,還有誰。”
他還跟嘉應分享手帕的細節,給他看上頭繡得齜牙撇腳的醜陋小兔,感觸頗多。
“她應是不善繡工,一想到她沒日沒夜地努力,手指不知被針紮了多少下,真真心疼死本王了。”
——遠在魔域,司空情正把自家大哥司空寂吊起來打,他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該死的,是誰在詛咒本座?”
姬惟明看到荔枝從嘉應手中滾落,蹦蹦跳跳地滾下台階。
姬惟明曬笑,喝茶。
嘉應呆若木偶,不知在想什麼。
姬惟明悠閒地用指節輕敲桌麵。
“嘉應,本王很幸福。你提過的,可是她明知本王有可能會失去一切,她還是選擇了我。”
他對著嘉應,一字一句地說給他聽,“她堅定地,想和我在一起。”
暗衛走過來,在姬惟明耳邊低語了什麼。
“這麼嚴重的事,怎麼才來報?”
姬惟明皺眉,順手把指尖手帕按在桌上,起身。
他即將走下台階的時候,停下,回頭,笑吟吟地邀請:“嘉應,本王的婚禮,你一定要來。”
嘉應像死了一樣,沒有回答。
姬惟明似乎並不把他的失態放在心上,微笑地走了。
江上有風徐來。
歲月無聲。
姬惟明把手帕遺忘在桌子上。
風把手帕漲成一隻展翅將飛的小鳥,躍躍欲試地要被吹走。
嘉應抓住了飛起來的手帕。
他本應該把它放回去,用茶杯壓牢,等待著姬惟明回頭來取。
他丟失了那麼重要的東西,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嘉應心中想著要還回去,卻鬼使神差地把手帕捂到他臉上。
耑著氣,深吸了一口。
是她的體香。
好像還帶著她輕暖的溫度。
嘉應輕輕用臉蹭著棉料的觸感,被她的味道。
輕而易舉被挑起了,玉,望。
“聖子大人。”
嘉應從迷夢中猛然醒來。
“什麼事?”
“車架疑似被彆人動了手腳,還在排查故障,您需要再等一會。”
嘉應抓著那方手帕,團成了一團,藏在手心裡,誰也沒看見。
“我要立刻走。”
第一次偷東西的人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