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發揮好,姬文逸的洗髓草她都能拿到呢。
這天晚上,葉曉曼是含笑睡過去的。
梧桐樹,三更雨。
嘉應在一豆孤燈下抄經書。
書案上放著一張符紙,原本是他偷來的紅帕。
燭火猛烈地搖晃了幾下。
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嘉應對麵,隔著案幾睨視他。
風吹入帳,這道薄薄的人影隨風搖曳,五官越來越清晰,變成了姬惟明的臉。
嘉應麵對姬惟明的魂念上門鬨事,寫書法的動作沒有一點停滯。
他原本以為,他的情感被人發現時,他會羞恥而狼狽,等到事情真正發生時,他非常平靜。
好像他是盼望著被姬惟明發現的。
手帕變成符紙的一刻,他的靈魂被微妙的快意充盈著。
姬惟明開門見山。
“妖僧,你聽著,本王饒你一回,隻是不想她的名字,與你不堪地綁在一起。”
“請你自重,再給她帶來麻煩。”
嘉應無喜無悲地掃了姬惟明一眼,帶著憐憫。
世道亂了,可笑的替身也敢來正宮麵前蹦噠。
是我拒絕了她,你們才有機會說上話的。
嘉應告訴姬惟明:“她喜歡的人是我。”
“你看看這是什麼。”姬惟明拿出了葉曉曼送他的定情手帕,嘉應的眼睛被紅色刺痛了。
“彆再自欺欺人了,也許她的善良和不懂拒絕,讓你誤會了什麼。你彆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聖子,是僧人。”
姬惟明殘忍地說:“你隻有40年的壽命,你給不起她未來。”
他歹話說到這,料想嘉應已經吸取了教訓,手掐法印,打算收回幻影。
卻見嘉應掀起眼皮看他:
“你如果像你說的勝券在握,你為什麼來找我?是我的存在令你不安嗎?還是你覺得你根本就競爭不過我,明著示威,暗地示弱?”
嘉應斂著僧袍,以高僧辯道的機敏,言簡意賅地反擊,每一句在姬惟明聽來都是胡攪蠻纏。
聽嘉應的意思,嘉應才是葉曉曼的真愛,他過來發難,是他沒有安全感才過來撒潑打滾。
姬惟明受不了地捏捏眉間,溫潤如玉的道士好修養,也忍不住動了怒氣,“你簡直有病。”
究竟是誰先偷東西的?究竟誰才是小三?
他看出嘉應想要手帕想得發瘋,故意再次把帕子攤開在嘉應麵前,讓嘉應看。
“我和她已經互訂終生,你沒機會了。”
姬惟明為了證明,還解下腰下的玉佩,讓嘉應聽葉曉曼給他發的語音:
——【很想你,明天能來看看我嗎?】
嘉應一愣。
姬惟明申明:“你聽見了嗎,我們很恩愛。”
嘉應緩緩地抬頭看他,“她也給我發了。”
在嘉應嘲諷的注視中,嘉應解下手腕上的佛珠。
葉曉曼的聲音悅耳地在空間裡回放:
——【很想你,明天能來看看我嗎?】
姬惟明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