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聖旨下得急,龔曦兒當天就離開皇都。
葉曉曼將帶進宮的侍女、侍衛,安全地帶回來,全部交還給龔曦兒。
龔曦兒登上原來的喜轎,臨上車前回頭望。
她來時懦弱絕望,回去時自信舒展,眉間經過這段日子的沉澱已有帝王之氣,判若兩人。
清正宗的所有同門聚集在門口,葉曉曼站在最前麵,所有人笑眯眯地向她揮手道彆。
龔曦兒最後莊重地行了一禮:“帝師,您彆忘了我,後會有期!”
葉曉曼在六界的人脈,再增一條。
很久以後,葉曉曼因為臥底敗露,被清正宗逐出宗門。
已經登基成為女皇的龔曦兒帶著十萬雄兵,奔馳而來,列陣清正宗門口。
宗門棄她,正道嫌她,唯有姐妹不會放棄她。
“帝師。”龔曦兒外表柔弱如黛玉、衣服下的肌肉如魯智深,含淚說道:“我來接你回家了。”
“給你安排了一屋子的男寵,跟我走吧。”
場麵隆重,葉曉曼明明是被逐出宗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接去度假,竟然又叫葉曉曼成功裝上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葉曉曼送走龔曦兒,借口累了想睡一會,婉拒了蕭楚競一起修煉的邀請,走進她的小房間。
神域臨近大慶典,外頭節日的氣氛越來越熱鬨,街頭巷尾張燈結彩,同門們都出去湊熱鬨了。
葉曉曼確認小院子除了她留守之外沒有其他人,謹慎地關好門窗,這才走到梳妝鏡前。
她揭開蒙在鏡子上的布,敲敲鏡麵。
“老板,你在嗎。”
敲了十幾下,鏡子都沒反應。
葉曉曼慌了,不會死了吧,說起來最近上線都沒有聯係她了,反派的命運充滿變數,突然被噶也不是沒有可能。
例如作惡多端,突然被雷劈死什麼的。
他還沒給她解藥呢,她會不會也跟著噶啊?
葉曉曼在識海裡鏈接上線,一邊搖晃著鏡子,一邊敞開嗓門,聲嘶力竭地呼喊:【老板,你在家嗎?】
如此吼了幾聲,才有一道華麗的男聲低低地回了一聲:“吵死了。”
聲音含糊不清,帶些鼻音,像是剛從漫長的睡眠中醒過來。
葉曉曼驚喜:“你還沒死啊老板?”
上線嫌她說話晦氣:【你死我也不會死。】
鏡麵像是突然接收到信號的老電視機,葉曉曼映在鏡麵的人像一陣變形,上線出現了。
上線從他材質看起來很值錢的棺材裡坐起上半身,手掌托著額頭,似乎還在醒神之中。
他側臉對著葉曉曼,依舊帶著鬼麵麵具,披垂著一頭銀色的長發。
葉曉曼看他慵懶的姿態,老覺得他現在麵具下的表情,應該是半醒半睡的,說不定還在打哈欠。
葉曉曼談公事前,很上道,先問候大老板的貴體。
“一段日子沒見,您的精氣神怎麼看上去更差了?”
她忠誠地道:“您死不死的無所謂,請記得一定要立好遺囑,把解藥給我們這群馬仔安排好。”
上線一聽到她說話,就發怒。
他在搶奪破天甲一事中,把積攢的生命力用完了。
弑神大陣趁機反噬,他不得不短暫陷入沉睡。
他在這段日子裡,睡得很不安穩。
長期地陷在一段段綺靡的夢境中。
無法逃避的極度快樂的感受,如影隨形。
被迫鏈接,被迫感應,被迫失控,被迫……一次次地失態。
明明是葉曉曼和另一個人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