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的責任,是無私地奉獻,無儘的供奉。
信徒唯一想尋求的回報,僅僅是神靈的愛。
“我好愛,好愛你。”
嘉應哭著說:“求求你,千萬不要拋棄我。”
葉曉曼用手帕給他擦眼淚,“不會的。”
得到神靈的回答後,信徒終於恍惚地笑了。
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責備嘉應:你不覺得恥辱嗎?
嘉應聽著憤怒的詰問,笑容更深。
“本聖子,覺得很榮耀。”
低賤的反麵不是高貴,而是要賤到底。
生命在於寬度不在於長度,他絢麗地綻放過,就足夠了。
世家,身份,聲名,全拋諸身後,那都不重要,跟她比起來,那些無足輕重。
“本聖子,隻要神靈愛我,就可以了。”
嘉應是,歡喜的病人。
他心滿意足地抱著葉曉曼。
“聖子?”
“國師?”
“尊師?”
嘉應聽到帷帳後,有無數的聲音在喊他。
滕王的擲杯很順利。
三次都是聖杯,所求之事,神靈全允了。
嘉應貼著葉曉曼的臉,恍然地笑了。
“依……神靈之允。”
讓神聖墜落。
把白的染成黑。
他似乎被外頭歡喜的氣氛所感染,跟著笑了起來。
“神,甚欣。”
“吾亦如是。”
永寧寺,佛陀小世界。
仙山天島,平地矗立著一座通天佛塔。
塔內佛堂,麵積廣闊不知有幾千幾萬丈,石雕佛像壁立千仞,耀眼如太陽的無數佛火照亮黑暗的空間。
每朵佛火都幻化成一位僧人的麵龐,胖瘦老幼都有,這些人影是僧祖們的化身,真身在另外一處。
人影站在一起開會。
人數上,比上次麵見嘉應時,還多了幾十人。
足足有上百位。
負責教養聖子的老僧站在最下首,凝重地彙報:“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請各位老祖宗做定奪。”
老僧使用神念術,將嘉應在寺內與女子私會的影像,傳給各位僧祖。
空氣中泛起水紋般的震蕩,是僧祖們的情緒波動。
很快就平息下去。
聖子犯戒,嘉應不是第一人。
關鍵是如何處置。
一道聲音,向老僧問出了眾人的疑惑:“對方是誰?”
老僧犯難了:“我不清楚。”
無數道聲音彙合在一起,詰難:“你調查了這麼長時間,連女方的身份也調查不出來?”
老僧道:“聖子已意識到寺廟的監控,他做了反抗。”
嘉應地位超然。
他能阻撓,甚至直接篡改任何不利於他的調查。
負責調查的僧人們,甚至被嘉應下了一種叫“過目即忘”的法咒,使得他們永遠無法準確記住女子的真容。
一開始,嘉應與宮裡的龔昭儀來往過密,永寧寺懷疑他的對象是龔昭儀。
但嘉應製造了無數煙霧彈,永寧寺查來查去,發現“龔昭儀”隻是嘉應用來蒙蔽他們的障眼法,於是放棄追查下去。
目前,永寧寺隻能得到一條確信無疑的信息——
“那女子名喚焦言暇,是飄渺派外門的女弟子。”
“聖子偶爾會將她接到廟裡私會,至於她的居住地點,聖子用聰明的手段作了掩蓋,我們查不出來。”